才道:“姑娘說的是,以後嬤嬤不說這話了便是。”
翌日,一場暴雨過後空氣清新,天地間清透水潤,仿似蕩盡了塵埃。一大早便有一輛馬車滾滾自角門出了關府,慧安和雲怡拉著手坐在車上,挑起珠簾,見外頭關元鶴身著藏青色箭袖袍端坐馬上行在前頭,不覺便挑了挑唇角,回頭卻正迎上雲怡打趣的目光。
慧安面上一紅,瞪了雲怡一眼忙刷的一下將珠簾掉下,雲怡便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片刻才瞧著一臉紅暈的慧安道: “嫂嫂只管看便是,雲怡什麼都沒瞧見。”慧安便笑著撲過去撓雲怡癢癢,兩人笑鬧了一陣,半晌才拉著手說起話來。
“雲怡真羨慕嫂嫂,能得有心人成眷屬。”
慧安聞言不覺便拍著她的手,道:“放心吧,將來有一日等你嫁個如意郎君,定不會再來羨慕我。你性子好,模樣也好,還怕將來不招人愛,到時候瞧我怎麼打趣你!”雲怡聞言面上笑容微微一斂,接著才討饒的道:“嫂嫂這張嘴雲怡卻是生受不起,雲怡不打趣嫂嫂了便是,嫂嫂也饒過雲怡吧。”慧安便得意的揚了揚眉,又鬧了一陣。
見已出了城門,慧安便挑起了珠簾瞧風景,夏季四目蔥翠,鳥雀清鳴,天空一碧如洗,微風拂面尤且帶著昨夜的雨水溼潤之氣,倒是叫人心生喜悅。她笑著回頭見雲怡頭抵在車壁上也瞧著外頭,神情卻顯得有些落寞哀傷,微微一愣,便又拉了她的手,道:“可是又想你那侄子了?我就說你心思重,這才養不好身子,你怎就偏不聽。”雲怡聞言回頭,笑著道:“論起來嫂嫂也只比雲怡年長不足半歲,怎說起話來總是說教的口吻,倒好似年長雲怡許多一般。”慧安一愣,心道可不就是要大上許多,面上卻是笑著道:“你這丫頭,又來打趣我!”馬車中便又響起了兩人的笑鬧聲,關元鶴打馬在前,聞聲不覺回頭也難得地挑了挑唇角。
辰時二刻馬車便到了棲霞寺的山下,這裡卻早已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前來燒香拜佛的人竟是不少。馬車不能上山,慧安便和雲怡一起下了車,棲霞寺雖在山上,可山下通上去的路卻被修的極為平整,皆是青石鋪路,半山腰就有身著僧袍的領路僧人。山腳下有百姓抬的春凳簷子,兩人抬著送僧客上山,慧安卻未曾坐,只一邊瞧風景,一邊徒步上山,雲怡因身子不好卻是被人招著。待到了寺廟,在僧人的引領下慧安進殿叩拜,上香,又添了不少香火錢,一番折騰便已是晌午。
關元鶴陪著慧安,並雲怡由僧人領看到了後殿的齋堂,關府早已包了院子,僧人帶著他們進了院,又推開一處廂房,慧安正欲舉步卻被關元鶴拉住,慧安一愣,便見關元鶴衝雲怡道:“雲姑娘進去吧,咱們去那邊。”
關元鶴說著便拉了慧安往對面的廂房而去,慧安心知雲怡那侄子云知定然在那廂房之中,不放心地回頭正見雲怡腳步踉蹌地進了屋,接著裡頭便傳來一陣哭泣聲。
159關元鶴的恨
聽聞那屋中歇斯底里的哭聲斷斷續續傳出來,慧安不覺嘆了口氣,只覺這世上之事不公太多,真真叫人心生無奈。明明是那右相之子劉高明犯下的錯,卻偏要折磨這一對可憐的姑侄。
關元鶴見慧安面露悵然卻搖了搖頭,道:“這棲霞寺的齋飯不錯,一會用了齋飯,我帶你四下逛逛。慧安這才回過頭來,瞧著關元鶴不覺問道:“怎麼安排在了這裡?到底人來人往的,別再出了紕漏。”雲知若是被人發現,只怕會惹來大麻煩,尤其關元鶴如今還正在閉門思過。關元鶴聞言卻道:“放心吧,這處極安全,方才那小沙彌也是自己人。”
慧安聞言不覺目光閃動了下,佛門雖說是清淨之她但到底不能脫離塵俗,各府一旦有什麼動靜,內宅婦人便愛到佛門來上香祈禱、還願。雖來此的目的不一,但也能從中發現各府的端倪來。棲霞寺是大輝知名的寺院,也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