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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看行嗎?等拿到了解藥救回墨松,這裡就沒我什麼事了,我想過一段寧靜無爭的日子。那些人愛鬥就讓他們鬥去,女兒一個人浪跡天涯也好,找個清淨地定居也好,總之離開這裡,好好地生活,不求榮華富貴,但求歲月靜好。您說……好不好?”

她翻過手掌任雪白花瓣飄落,睜眼看無有邊際的林子,黑枝白花兩相宜,細雨中恍若素筆描繪的水墨畫,素淡而粲然,熠熠地笑著一般,讓人繚亂了眼眸。

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充滿清雅花香和水汽的空氣,心裡一片輕鬆,彷彿放下了一個極重極重的包袱。她抬頭讓雨水洗刷臉頰,就像洗刷被仇恨嫉妒扭曲了的心。心想就這樣吧。

昨日種種昨日死,對墨氏的恩恩怨怨就讓它過去,重活一世若還要被同一樣東西束縛住,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就未免太辜負上蒼美意。

只是有一人……

蒼蒼唰地張開雙眼,慢慢低頭行走。臨死前那樣刻骨的恨意還在心頭縈繞,每每想起就呼吸不過來,心絞如同火燒。他要她恨他,他做到了,她已恨他入骨,不將那些悔恨痛苦還給他誓不罷休!

殷據!

她默唸著這個名字,渾身不受遏制地起了雞皮疙瘩,冷得幾乎要抖起來。

她咬咬牙,深呼吸數次,決定暫且撇開這樁恩怨,當務之急是先找他拿到解藥。月殺乃南周新藥密藥,除了他國都裡大概不會有別人持有解藥了。

她雖想不明白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謀害墨松有什麼意義,也不會天真地以為那男人當真是為了給母親、他的小姨“教訓負心漢”,但殷據既然動了這個心思就輕易不會放棄。她直覺殷據非表面這麼簡單,但前世直到最後他也對她有所保留,以致一時間她也看不清他這麼做的目的。不過可以肯定明著要殷據是絕對不會給的,她時間不多,得想個周全計劃才行。

唉。她沉下眼眸嘆了口氣,忽而覺得很冷,不由抱緊自己搓了搓雙臂。

這一動就牽動左臂上的傷口。她直齜牙,低低地呻吟。

“什麼人擅闖梨花林?”不料一個聲音陡然斜插進來,溫潤嗓音中帶著長途跋涉後的嘶啞疲憊,但其中的嚴厲慍怒仍舊顯露無疑。

這個聲音!

蒼蒼渾身一震,眼裡驀地潮溼了,緩緩抬頭看去。

008身在情不再

林子已走到盡頭,前方兩人踏雨而來。

一個是錦衣玉帶氣宇軒昂,銀白色披風上幾道濺得豪邁激烈的血跡顯示其主人剛剛經歷過激鬥。

一個是灰衣帶血精幹追隨,從他行動上不難看出受了傷。

雷霆發問的人是當先的那個。他步履生風行得很快,眨眼就拉近了距離。

淡淡的血腥氣夾雜著殺氣逼近,一同靠近的還有那熟悉眷戀的氣息,那是前世最後得到也是唯一擁有過的溫暖。

蒼蒼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過來的人,可視野全模糊了。她急忙眨眼,卻眨下兩行溫熱的液體。

她覺得好難為情,忙掩著眼睛別開臉去,胡亂行了一禮:“大,大公子。”

不錯,來的正是匆匆趕回家的侯府長孫,墨松與方氏的獨子,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墨珩。

也是前世在她固執復仇下失去所有,最後卻不帶恨意與她共赴火海黃泉的人。

死去復活來,她以為永遠見不到的人,以為要永生虧欠的人如今就站在眼前,蒼蒼一時間心頭擠滿各種情緒,竟是控制不了自己,就怕從臉上從聲音裡洩露出來。

墨珩見她這樣也遲疑了。

他過年沒回家,正月初就得到父親危在旦夕的訊息,當即從南邊趕回來,無奈路遇風雪生生阻了行程。

他心急如焚一天也等不得,帶了得力的隨從另闢道路,好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