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驚寒倉皇之間將桌布一扯,唰的一聲碟碟盤盤紛紛墜落碎了,而桌子的中間赫然出現了一人見方的一個臺階和暗道。
遲衡一邊揮起長棍抵擋來襲的弓箭,一邊將人推向暗道。
容越更是振奮了,大喊說:“終於來了!讓我好好打一場!”說罷長棍舞得像梨花落一樣,密箭沾身不得,他還要去按那放水的閘門,被遲衡按住了,示意等其他人都跑了再說。
當然大部分臣子是驚慌的。
石韋和岑破荊或扶著或扛著其他臣子們飛快地推進席子中央,密箭近不得身,臣子們很快鎮定下來,有條不紊地走下了暗道。
紀策望著遲衡,想說什麼。
遲衡一把將他推到石韋身邊怒斥道:“趕緊進去,你是等著挨箭啊!都進去都進去,我要大開殺戒讓鄭奕知道我的厲害!”
紀策被倉促地推了進去,力道粗魯卻讓他鼻尖一酸。跑進暗道,暗道的燈火晦暗但足以看清前路,暗道曲裡拐彎,他不知道前方是哪裡,他聽著上面的刀箭聲鏘鏘作響,想回去再看一眼,哐噹的一聲,暗道的門被合上了。
所有聲音被隔絕。
紀策的酒意全部散去,他想這是什麼時候開的暗道他怎麼從不知道?那群黑衣護衛是什麼時候由誰訓練的?遲衡一向不喜歡大肆歡宴,這次卻弄得滿朝皆知,是故意的嗎?遲衡現在,怎麼樣了呢?
紀策越想越亂。
駱驚寒走過來扶住他的胳膊,冷靜地說:“紀策,你受傷了嗎?”
紀策搖搖頭。
駱驚寒抬頭往了一眼頭頂:“不用擔心!他這麼成竹在胸一定是早有準備的!難怪,開席前,他無論如何都要你坐在他身邊一步也不能離開呢!”駱驚寒的嘴角翹起微笑,同樣的話,遲衡也對他說過,現在想起,心驚肉跳中有絲絲甜蜜溢位。
紀策恍恍然想起,是有這麼回事。
紀策心中忽然冒起了一股怒火,他怎麼能把自己一推了之了?他怎麼能什麼都跟自己說就決定了呢?他現在,怎麼樣了呢?紀策按著胸口勃勃跳動的疼,眼前浮過一幕幕可能情境,他再無法站立,順著牆滑下去,坐在了地上。
群臣的喧囂漸漸都沉寂下來,每個人都屏住呼吸。
駱驚寒靠緊紀策,關切地詢問著,說著紀策因心亂而聽不清的話,好一會兒,紀策彷彿受了重傷一樣氣息微弱:“驚寒,你不明白,我已經失去了一個,無論如何,不能……”
後面的聲音太微弱,駱驚寒傾身。
忽然,轟的一聲。
紅燈籠掩映的光芒搖曳,伴隨著容越年輕的輕快的聲音:“呦呵不會都嚇成軟腳蝦了吧!上來吧,搞定了!”
這麼快嗎?
聽著群臣的腳步紛紛追隨著光亮而去,紀策沒有挪步。遲衡從暗道口跳下來三步兩步走到紀策面前,焦急地握住他的手:“紀副使,受傷了嗎?”
紀策握緊了遲衡的手,偎在他心口。
一旁的容越撇了撇嘴但笑,笑了一會兒打趣道:“誒,地下黑咕隆咚的,上面風光更好,不如上來細聊?好不容易設下這麼一個大圈套套著了大狼,趕緊拷問拷問,肯定能摸出大禍害來!”
搞定的刺客,正是遲衡一直以來期待的詭士——鄭奕豢養的詭士不可能輕易離開,終於在這個時候下手了,落入遲衡謀劃已久的陷阱之中。而埋伏已久的黑衣人,正是遲衡令石韋岑破荊暗中訓練的尖刀,以對付本領高強的詭士。
遲衡下令,對沒有死去的詭士嚴刑拷打,威逼利誘,順藤摸瓜。
他知道,這麼一群詭士們肯定是鄭奕的貼身護衛,他們能破釜沉舟來到京城必然是鄭奕的授意,而謹慎的鄭奕,怎麼可能會讓風箏離自己的手太遠。接下來的事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