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望過去,旗幟迎風,將氣凜然,遠遠望過去像潮頭一樣,真正是氣勢恢宏。
意氣飛揚地奔到顏鸞眼前,遲衡迫不及待飛身下馬。
單膝跪地:“見過朗將。”
顏鸞笑著將他扶起:“快起來,這一次你們可立了大功,朗將重重有賞。本要讓岑破荊一起回來,既然駱無愚還沒有搞定,就讓他在壘州多呆一些時候。”
九月的紅楓,九月的紅衣。
遲衡眼裡只有他一人,握緊了顏鸞的手,脫口而出:“朗將,我很想你。”
此話一出,有人哈哈大笑。
正是梁千烈,依舊赤臉虯髯異常豪爽,狠狠地給遲衡背上來了一拳:“遲小子,老子把你從夷州破地兒帶出來、教你練刀、教你打戰、就沒聽你說過一個想字。算了算了,計較就小家子氣了。不愧是老子帶出的人,一個州都拿下了,還把那麼多將領給帶回來了,好好跟老子喝一場。”
不由分說,把遲衡從顏鸞身邊拽了過去。
遲衡鬱悶地看著顏鸞轉向駱驚寒,臉上洋溢著自信而友善的笑容——那是勝利之方才會有的寬容、大度、與友善。
而駱驚寒見到顏鸞,也是一怔,而後含笑,不亢不卑。
自己被無視了。
梁千烈催促:“小子,快走!”
遲衡就這麼生生被拽走了,唸了很久的要好好抱一下朗將的想法也啪嗒一聲落空了。
忙碌的初見倏然翻過。
遲衡掃了一眼被召回來的將領:都是梟悍的。看來,朗將不準備攻濘州以北。
果然,下午,遲衡即明白朗將把大家召回元州的意圖:北邊平了濘州、東邊平了壘州,如今顏王軍已控五個州。下一步,該攻西南王的領地了。元州鄰西南諸州,運籌帷幄正適合,所有精兵良將依舊集中於此。
雖然被好生款待。
遲衡還特意被安置在最奢麗的縣丞府偏堂,比朗將住的將軍府還豪奢。
但他過得很鬱悶。
將軍府一開門,見到的都是將領;遲衡每天一開院門,好傢伙,就是集市。摩肩擦踵,雞飛狗跳,叫賣的砍價的還有扯不清打架的,熱鬧得讓人頭疼。
別的將領都在將軍府,就他後回被安排遠了,相距甚遠,快步也得走一炷香的功夫。
而且到了將軍府,除了梁千烈,他都不熟,連說個話的人都沒有。
偶爾遇見熟的,還都是宿敵。
尤其是池亦悔等將領,他們都一起攻打濘州的。在遲衡面前有說有笑,還帶著挑釁的,遲衡實在懶得理會。
而顏鸞,更是為了安置壘州諸將領,要麼談心要麼安撫,一直在忙。
憋了好幾天。
這天遲衡無聊呆坐半天,到了正午,一口氣把刀法練了三遍。
大刀一擲,徑直跑去找將軍府。
顏鸞仍住原來的那個地方。遲衡長驅直入,護衛見了,知他功勳卓著,又與朗將等熟悉,攔也不攔就放進去了。
這裡倒清淨,鳥語花香的。
顏鸞正坐於案前,似乎在畫著地圖。遲衡跑過去,站在一邊大口大口喘氣,顏鸞擱筆笑:“今天有空來?”
什麼叫有空來?
明明就是你根本把我扔在了縣丞府。
遲衡跑過去一把抱住顏鸞的腰,顏鸞手一抖:“哎呦,紀策趕緊來看,這麼大的人還撒嬌,還是受什麼委屈要我替你主持公道?”
哼!
空空如也,多虧紀策沒在!
遲衡吸了吸鼻子,說:“你幹嗎又把我扔到縣丞府不管啊,朗將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見你。”
安靜。
異常的安靜,顏鸞一怔後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