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來:“臭小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想要什麼?我正準備封賞全軍。給你準備了一箇中侯,岑破荊也是,高興不高興?”
遲衡蹭了蹭顏鸞頸窩下的鎖骨,乾乾脆脆地說:“高興!”
“好啦,我把這東西寫完。”
真是,一會會兒都不行,遲衡不依,扣住顏鸞的手說:“朗將,我很想你!每天都很想!想到後來都差點忘記了,你怎麼才想到把我召回來啊!我天天都惦記著你是不是忘了!”好吧,惦記到石城攻破,後來太忙了,疏於惦記。
顏鸞尷尬了,敲了一下他的鼻子:“說一次就夠了,我能在半路……不說了,端寧侯和諸位將領都在。”
遲衡一愣。
轉過屏風才發現,還真是:駱驚寒、崔子侯、紀策等五六個將領都在,臉上十分精彩,個個都含笑看他。
尤其駱驚寒,眼皮一撩,眉梢一挑,嘲笑和不屑陣陣如波。想起剛才說的那些親暱話,遲衡臉一燒,而後恨恨地想:怕什麼怕,反正遲早都知道,別人都明白,就差朗將不明白了!
顏鸞道:“元州有好些去處值得玩耍,我特地給端寧侯標記上。”
遲衡掃了一眼,不對勁:“石將軍沒在?”
崔子侯道:“石將軍思念故里,今晨已經告辭了。”
走了?
遲衡愣在了那裡。
所有人都想留下石韋的,奈何石韋不肯,駱驚寒的威逼利誘也不頂用,顏鸞紀策也勸過,無濟於事,也只能放手了。
莫非石韋介懷自己那天的事?
遲衡心裡打起戰鼓,這事幹的很無恥、很不地道,哪個血性男兒也受不了。只是石韋一直除了禁錮之中,到了元州再沒見過——石韋就是恨,也找不到自己發洩。
問題是事都已發生了,歉也道過了,時光倒不回去說什麼都百搭。
石韋為什麼這麼頑固啊。
難道沒把自己揍一頓他氣不過?還是非常厭惡見到自己?其實就算都在顏王軍,派出去打戰,也不一定能見到啊。
假如他走了,就真的是走了,再也沒法見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
那麼好的一個將領,就算走,自己也還欠他一個道歉,遲衡轉頭對顏鸞說:“朗將,我和石將軍還沒道別,我去去就來。”不管走到哪裡,都一定要追過去,道歉也好,被打一頓也好……
“還不快去!說什麼都要勸下來!”
126一二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石韋從元州城的南門離開了。
遲衡心急地揮鞭。
南門之外地方就大了;怎麼找?所幸一路農忙到處是耕作的人;遲衡順著官道一路問過去;果有農夫見著過;還說馬騎得也不快。路邊一酒家;說石韋來過,要了一碗水就繼續趕路。
遲衡心急地趕馬;叫苦不迭。
從早晨;一直到下午,他一邊問路一邊追,他越心急;路上人煙越稀少。
九月本秋高氣爽,誰知天色莫名就暗了,烏雲壓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先是幾滴,後是斜線成絲,不多時衣裳都溼透了。遲衡反而高興了,下雨了,石韋總是要找個地方落腳的,最好再下大一點。
很快,雨真的噼裡啪啦下大了。
一丈外不見人影,遲衡一夾馬肚,雪青大馬奮蹄而奔,快得幾乎要飛起來了,篤篤的馬聲合著大雨聲,他飛快的鞭策著,掠過農田,掠過橋,掠過尋常農莊,掠過一個個在悽風苦雨裡趕路回家的人。
官道上,甚至還遇見了一個驛者,與遲衡一樣,雨中飛馬快奔。
遲衡超過了他。
那驛者一看有人比他還快,極不服氣,把鞭子揮得山響,竟然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