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大叫?”
啪!
遲衡一巴掌扇過去,正中辛闕的臉。
辛闕的眼淚剎那間飆出,卻更加口不擇言地吼道:“他都有臉光著身子讓人|操,憑什麼就不讓人摸了!”
遲衡徹底給火了,二話沒說,提起拳頭一拳過去,砰的一聲把辛闕打落在地,辛闕雖然也用手用腳抵擋,甚至還用拳頭反擊。但遲衡力氣大又氣在頭上,三兩下就將辛闕踹到了地上,提起拳頭照著心窩重重的打了六七拳,直將辛闕打得失聲慘叫。知道自己下手狠,遲衡收住了手,還是怒火沖天,順手撿起地上一根枯枝揀著辛闕肉厚的地方使勁抽。
砰砰砰的聲音在山林裡異常清晰,遲衡已經火到沒有理智了,一口氣抽了二十來下,抽得辛闕蜷縮成一團在地上亂滾了。
慘叫漸漸小了,辛闕也不躲了。
遲衡忽然間清明瞭,猛然收住了手,急忙扔掉樹枝俯身將辛闕撥過來。辛闕沒有死過去,只是淚流滿面,啞著聲音斷斷續續說:“你別打了,我,我明天就走!”月光下,臉頰還有一絲絲稚氣未脫。
一股悲慟湧上,遲衡跪在地上將辛闕抱入懷裡。
辛闕眼淚不停的流。
遲衡手足無措了,他知道自己手重,但男兒有淚不輕彈,再重也不至於一根枯枝就能將辛闕抽得痛哭流涕,遲衡語無倫次罵道:“你傻啊,明知道大哥氣在頭上,少說兩句能死啊。”
“你討厭我,我做什麼你都生氣,我明天就回!”
遲衡沒有說話,只一遍遍地撫摩辛闕的頭髮,就像以前他總愛對小辛闕做的那樣。懷中的這張臉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當年的痕跡,雖是姐弟,甚至和辛憐都沒有一點點像。
一念之間,遲衡忽然想通了。
四年前,在夷州時,兵荒馬亂都挺孤單無助,辛憐多想找個伴留下,自己著實不懂。假如放到現在,即使不喜歡自己也會先應承下來,把人留下總是可以的。後來,自己答應辛憐照顧辛闕,也沒有做到,把抱著自己大腿哭的年小辛闕輕而易舉地甩給了岑破荊和梁千烈。那年事情太多,自己也是個半大小夥,哪裡顧得上照顧小孩——可是,先是輕易承諾,後是輕易拋棄,他始終欠這姐弟倆。
時間過得飛快,連辛闕都長到自己當初那個年齡了。
不是不耐煩,而是心懷深深的內疚,承諾而沒有絲毫兌現,他無法面對被自己輕易拋棄的任務,往事雖然已去,心底還是愧疚的。
許久,遲衡長嘆一聲,望著辛闕:“當年答應你姐姐照顧你,是大哥爽約了。那年出了一些事,大哥沒法在夷州待下去才把你撂下的。說這些都太遲,大哥怎麼給你賠罪都不夠,但你別因為和大哥置氣就胡來。”
辛闕也不鬧騰了。
半晌鼓著臉說:“我知道,鍾大哥死了你才走的,我沒怪過你。我姐走也是為了奔個輕鬆日子,以後好了她會回來找我的。”
“那你還總和大哥作對?”
“我沒有。”
這還沒有,反了天了才叫有嗎?遲衡苦笑:“你是夷州軍,我不能越廚代庖。為什麼非等我給你分派任務?該練兵你就練兵,該補充軍糧就得補充,出兵的時候自然就叫上你了。我剛才下手重了吧,疼嗎?這都是手下留情的,真要狠下心來輕輕鬆鬆要你兩根肋骨沒問題。”
辛闕吸了下鼻子,往遲衡懷裡縮了一縮。
不折騰能死啊!抱著有點怪,虧的是年少,還是能抱得住的。難得乖得跟兔子一樣,遲衡摟著辛闕的肩膀好笑地說:“肋骨疼嗎?腿疼嗎?”
辛闕本就性格直率簡單,手指蹭了蹭鼻子,露出受傷的表情:“下午我破哥讓我找你謝罪,你們又沒守衛又沒遮攔……後來我又去找你,他躺在床上我以為是個軍|奴,要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