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吧?雷克斯他們是吃乾飯的麼?就被這麼幾隻蟲子攪得營地大亂?而且,他們人呢?都跑到哪裡去了?還有這些蟲子,全部是中型飛蟲,正好可以用重機槍對付。如果來的是重型飛蟲,重機槍還真打不動它。這些,難道都是巧合?
所說一心不能二用,尤其安寧還不是那作戰高手,這麼一分心的時候,一隻鋒利的前肢已經揮到車前。他的槍掃射的角度不對就失去了殺傷力,受傷而瘋狂的蟲子直撲進來,比合金鋼刀片還鋒利的前肢劃過沙地車下的橡膠裙簾,砰一聲一角氣墊爆了。安寧往前一衝,差點被甩出去。他連忙調轉槍口掃射,然而偏偏在這個時候炒豆一樣的槍聲突然停了——沒子彈了!
安寧大腦裡空白了一下。劃破車胎的蟲足像死神的鐮刀一樣對著他勾過來,如此的黑夜之中,安寧居然能看清那蟲足尖銳的鋸齒形邊緣。比電鋸威力更大,只要輕輕這麼一下,就能把他攔腰截成兩半。林恩嘶啞著嗓子一邊喊一邊猛打方向盤,但這種懸浮型沙地車只要橡膠氣墊一爆,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再讓它聽話。隨便他幾乎把方向盤扭下來,沙地車也只是吭吭哧哧轉了三十度角,就趴窩不動了。
噗!噗!
其實這聲音很輕,在一片人喊車爆槍響的混亂中更幾乎可以忽略。然而隨著這兩聲輕響,已經伸到安寧眼前的鋸子樣的蟲足突然從中裂開,上半邊遠遠飛了出去;然後蟲子巨大的頭顱就在安寧上方爆開了,刺鼻的液體嘩地潑出來,潑了他滿頭滿身;再然後,蟲子的身體轟然倒塌,砸得砂土飛揚;最後,世界安靜了。
安寧幾乎是一寸寸地把頭扭向子彈飛來的方向,這時候他心裡居然首先冒出個念頭:“這槍加消音器了吧?”然後才想到,“是雷克斯?”
不光是雷克斯。營地四周的燈光忽然亮起來,一隊軍人像是從地下冒出來的,高高低低站了一圈,人人手中持槍,根本不像是被偷襲混亂的模樣,倒像是在看戲。另一輛車對付的蟲子也已經屍橫於地,同樣是頭顱被射爆,不過那輛車上的人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正癱在車頂上大喘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模樣。安寧轉眼看著雷克斯嘴角叼著煙手裡抱著狙擊槍吊兒郎當地從沙丘上走下來,突然之間大徹大悟——被這混蛋耍了!
雷克斯的煙並沒有點燃,但他叼著煙的架勢已經夠叫人心火直竄,不過這傢伙絲毫沒有討人嫌的自覺,一步三晃地走到車前,低頭看看坐在車裡已經快脫力的林恩,再抬頭看看僵直站著的安寧,最後齜牙一笑:“還行,有點腦子。不過你最後站在那不動是怎麼回事?車不動你就不會動了?不知道往下一縮麼?”
安寧一口氣堵在胸口上,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這是你策劃的!”
雷克斯噗哧一笑,摸出個打火機點著了煙,深吸一口,抬頭挑釁地看看安寧:“對,怎麼著?你有意見?”
安寧只覺得渾身發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凍的或者是累的嚇的,衝動之□體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拎起車頂的重機槍對著雷克斯的頭就砸了下去。
“哇——”周圍計程車兵們響起一片幸災樂禍的聲音。沒錯,不是驚訝不是憤怒不是什麼別的情緒,就是幸災樂禍!看好戲一樣的幸災樂禍!
雷克斯當然不可能被安寧砸著。別說安寧現在已經連驚帶累根本舉不動那挺重機槍,就算他現在神完氣足也是砸不著的。雷克斯只是輕輕往旁邊一閃,重機槍就倒黴地槍桿衝下栽進了沙地裡。雷克斯看看那槍,吹了聲口哨:“哦,襲擊長官,你要挨罰了小朋友。”
安寧怒視著他:“你,你這樣耍我們很有意思是吧!”
雷克斯嘿嘿一笑:“當然,看你們被幾隻蟲子就嚇得吱哇亂叫,我們都看得很開心呢,是不是兄弟們?”
四周士兵大笑著鬨然應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