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瞧這事兒可怎麼辦?”
薛蝌坐下了,呷了一口茶,手指輕輕敲著桌子,皺眉道:“雖未曾來過京城,但是京城中時事大抵也都聽說過一些兒。這位雍親王福晉,說起來,竟是賈府老太君的外孫女,江南道鹽課御史林如海的小姐,書香門第,秉性風雅溫柔,咱們一路來,不也是聽了極多這位福晉的好事?百姓尚且如此愛戴,可見素日為人,怎能是如此惡毒之人?”
寶琴也坐下道:“哥哥說得是,先前我還甚是羨慕這位雍親王福晉,天底下竟有這樣的人物!有人說她溫柔可愛,偏生又霸道坦率;有人說她豔極無雙,偏生又淡雅隨性;有人說她目無下塵,偏生又心懷百姓;更有不少人說,她聰明絕頂,輔佐雍親王爺裡裡外外許多大小事故,可見實乃奇女子也。如此奇女子,怎能行此惡毒之事?”
薛蝌亦點頭道:“正是,咱們雖不曾見過,可是卻也聽過。難不成僅僅聽伯母和堂姐一面之詞,便說這位雍親王福晉惡毒驕橫不成?那豈不是將天下人都當成了瞎子了?因此,這些事情,咱們倒是得好生打探一番。”
寶琴偏著小臉,凝思道:“咱們還是打算到賈府拜見一番的,原是瞅著伯母和堂姐在賈府。如今瞧著,竟是出了天翻地覆的事情,想必也不會無緣無故至此,大約果然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方落得如今地步。”
薛蝌便與寶琴商議道:“你只本本分分在家中,萬事別管,伯母家中那幾萬銀子的債,我也要好生弄清楚了再說。”
因此兄妹兩個一主內一主外,竟是兩耳不管外人事兒,只是一心一意料理家務。
寶琴也是個愛走動的,況且也跟著父親走遍了大江南北,故而也常出門走動,並不在意禮儀風俗。
耳中皆是聞得雍親王府件件趣事,或年家小姐嫁作長工婦,或諸位千金喻為風塵女,又或雍親王福晉大義滅親殺內鬼等等事情,心中便覺得這位雍親王福晉果然是個奇女子,這樣特立獨行,偏生雍親王爺又是對她一往情深,難得的一心一意。
既然打探訊息,薛蝌兄妹自是明白果然是薛家的不是,竟想算計雍親王福晉,又膽敢威脅皇子,調戲妙玉格格,薛家長房至此,皆是咎由自取,所欠之債,亦是當年薛家買空賣空所致,皆非旁人之過。
只是被燒被盜,想必是陰鷙大傷,讓外人有人報復至此,卻也是無關公案,自是不知道怪責何人。
如此一來,寶琴自是對是雍親王福晉並不曾有什麼不好的見識,只覺得她必定是個風華絕代的女子,能有如此的膽氣。
想起雍親王福晉說諸位千金乃是凰求鳳的風塵女子,也不管自己身在鬧市,寶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身後的丫鬟雨兒便道:“姑娘笑什麼呢?好些日子沒見到姑娘笑得這樣開心了。”
寶琴滿臉都是憧憬,嘆息道:“真想見見這位雍親王福晉呢!大約天底下,也只有一位這樣的雍親王福晉了罷。”
忽聽頭頂一聲嬌嗔道:“什麼這樣的雍親王福晉?天底下,就只有一位雍親王福晉,什麼這樣那樣的?難不成聽你的放大,還有那樣的雍親王福晉?你又見過幾個雍親王福晉?”
語音嬌柔清脆,如玉珠墜盤,卻滿是不滿,顯然寶琴說話不得她心意。
寶琴原是正在街上隨意漫走,哪裡能想到隨意一句話,倒是惹來了旁人不滿?
尋聲仰頭望去的時候,恍然發覺自己竟是在飛雲樓旁,說話之人,正是在樓上雅間,窗戶大開,正望著自己瞪眼。
只是窗紗掩映,瞧不清楚那女子的面容,只是隱隱約約覺得乃是絕世麗顏,竟是生平從所未見。
寶琴雖不認得,可是旁人卻認得這女子動量黛玉,忙告訴了寶琴。
這些日子胤禛事務繁忙,也不知道在弄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