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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之史,可進兩院觀諸翰林學士起草誥敕,再賜佩銀魚袋。如何?”

一字字落入她耳中,震得她心神恍然。

下巴微痛,只見他眼底深意層層覆上來,可她卻不解。

如此殊寵……

他到底是何意?

她凝神半晌,不答反道:“……君臣有別,殿下行此孟浪之舉,太不合矩。”

他鬆手放開她,“你連進士之名都還沒有,如何能以臣下自居?開口卻屢道狂言,何曾將我放在眼中?”

她抬頭,一路望進他瞳底,異色眼波深深漠漠如洶湧之濤,淹得她心頭一片水溼淋漓。

他挑眉,對上她的目光。 這句話像是在諷刺她,她心想。然後她自然就又想起來州試的事情,愈發覺得他心中一定是輕視她的。

不知怎的,這認定卻叫她格外不肯示弱起來,心頭沸血直衝腦際,竟然又朝他靠過去一點,望著他道:“殿下也尚未登基繼承大統,如何能以君上自居?既是非君非臣,那我便是狂妄一點又如何?”

他聽清,張口欲言。

卻不防她忽然湊近,偏頭吻了他的左頰。

章十五 傳臚(下)

膽大包天。

他左頰上仍有溫香殘存,腦中卻只閃過這四個字,低眼去看,正對上她那雙水汪晶亮的眼,端的是清湛無雜的眼神。

雖知她心中對他有所求,可他卻沒料到她能如此放肆!

一時間只顧驚神,竟未伸手推拒。

她見他不拒不受,眼底似有火星在跳,便又輕輕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兩片薄唇。

他額角一跳,垂眸,這才似回過神來。

她的舌尖溼漉漉的,小心翼翼地劃過他唇間,試著向裡面探了點。

他的身子僵著,仍舊沒有動,也沒有推開她,可盯著她的目光卻如劍似火,生生劈進她眼底。

……

不是沒有碰過女人。

十二歲那年便有宮女來侍寢,用他父王之言,此事也是學問一門,為帝者如何能落了雄風。

只記得當時母皇笑著啐了一口,臉微微有些紅。

然而他卻嘗不出其間有何銷魂滋味,只覺得是草草一場儀式,召告他已成人,從此能入中書觀諸相議政。

數年之後同知書偶然說起此事,卻也被知書笑說,他當是天生冷情寡慾,全無乃父之風。

……

他沒有推開她,只是想看她究竟能放肆到什麼地步,卻不料她竟然真的敢得寸進尺地伸手上來抱住他的腰。

她的心頭一直在狂顫。

她一定是瘋了,否則怎會膽大到當廷對他如此這般……

但她心中渴望了多年的這個男人,竟然也就真的任她對他如此這般……

也許太子位尊人俊,數年來朝中對其投懷送抱的女官甚多,他是見怪不怪了,抑或是也樂於享用這些豔福……

如此一想,她便突然住了手。

他也終於抬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聲音寒似九天玄川:“孟廷輝。”但也只就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再無後話。

她靜默地瞅著他,毫無懼意。

她以為他是要做什麼,卻哪知他是太過震驚,以至於不知道該要如何處置她才好。

殿門忽然在外被人叩了兩下,有黃衣舍人推開了條門縫,“殿下,皇上方才……”

話沒說完,後面的字就都被生生嚥了下去。

那人眼睜睜地看著殿中這一幕,進也不能,退亦不是,人似被釘在了地上一般,連低頭都忘了。

大傳臚放榜前的小傳臚本就只是個形式過場,太子召見將定為一、二甲的十名女貢士也只是遵進士科定製罷了,本以為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