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動,恭賀聲不斷,外面又響起了鞭炮聲,素琴略有些詫異:“常伯一家來此不過年餘,想不到就有這麼多朋友。”
知墨和茗香咬耳朵:“還不是衝著太子妃的名頭來的,要不然,以常家人那老實勁,怎麼可能……”
鞭炮聲和鑼鼓聲中,俞宛秋並沒有把她們的話聽完整,但捕捉到的重要詞彙已夠她明白這兩個丫頭在說什麼了,當即掃了她們一眼,告誡道:“常伯夫婦熱心快腸,樂於助人,小牛做生意至誠厚道,這樣的人家,誰都樂意跟他們打交道,小牛成親,很多人上門道賀也是正常的。
“是”,茗香偷偷吐舌頭。
俞宛秋接著吩咐:“你們三個,還有戚長生帶來的人,沒必要都守著我,留下一部分,其餘的去幫忙,客人越多,主人家越忙不過來。”
見他們口裡答應,人卻站在原地不動,俞宛秋索性讓人把小牛找來,讓他自己挑人。小牛推脫不過,和戚長生商量了一下,要了兩個俊小夥過去,在門口當接待員。
終於到了拜堂的時候,禮官高聲唱禮,俞宛秋作為主婚人,也被請出去致詞。
主婚詞不長,俞宛秋早都背熟了,照念就是,另外再加上兩句應景的話,倒也當得像模像樣。
新娘子是雙姝館的人,早先常大娘說了一個名字,俞宛秋還沒對上號,等進了洞房,揭了蓋頭,才發現,原來,就是薛凝碧的前夫找上門鬧事時,那個站出來說話的姑娘。
俞宛秋對她印象極好,高興之下,除了原來準備的禮金禮品,又現捋下一對紅玉鐲子,送給新娘添妝。
從常家領完喜宴出來,俞宛秋沒有直接回南都,而是去了蘇城的舊宅。
那房子她一直沒捨得賣,皇宮再大,是屬於夫家的,只有蘇城這座小院子,門牌上寫著:“何宅”。
何,一個早已遺落在記憶深處的姓氏,包含了她最深的秘密,是她迷惘心靈最後的棲息地。
屋子裡很乾淨,她住過的臥室,床上的鋪蓋都是新換的,讓她不得不佩服侍衛營的反應速度。果然,哪怕她臨時起意,侍衛營也會搶在她到達前安排好一切。
但還是有些意想不到的事發生。
就在她參觀完舊宅,準備動身回宮時,戚長生匆匆過來,呈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幾個字:求太子妃救凝碧。
同人卷 第二百八十一章故夫難離
俞宛秋在北方軍營時,就聽戚長生稟報過,薛凝碧離開了雙姝館,回到她前夫家開的傳惠繡坊。
從薛凝碧回蘇城後的種種表現來看,這樣的結果也不算意外,古代女人對從一而終觀念的堅持,不是幾句話就能改變的。
失望自是免不了,尤其薛凝碧起初是作為勇於拋棄納妾相公的形象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從而引出了她的欽佩之情,和結交之願。
後來才發現,薛凝碧隱瞞了部分真相:她的休書並非“主動索得”,而是前夫和新歡戀姦情熱,容不下她,於是以妒為由毫不留情甩給她的。
雖則如此,俞宛秋仍希望,薛凝碧在痛定思痛後,能徹底擺脫舊的束縛,給這個時代的女人樹立一個榜樣:以妒之名被丈夫休棄的女子,也能活得揚眉吐氣。
正因為有這個想法,當薛凝碧告訴她,小牛對她有意時,俞宛秋甚至想過撮合他們。如果一個被棄妒婦也能再嫁給條件不錯的未婚男子,對其他女人是個鼓勵,對社會風氣亦是個觸動。
風氣的改變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需要水滴石穿地日積月累,和潛移默化。
可惜,薛凝碧無奈之下的反抗之舉,在前夫張寶珍以悔不當初的姿態出現後,變得越來越微弱。
俞宛秋還記得,隨軍之前最後一次來蘇城,她曾就此事將薛凝碧狠狠說了一頓,薛凝碧似有醒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