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時間裡,幽銀之火已經看到了至少五起規模在十人以上的鬥毆,還有八起偷竊和六起公開的搶劫。所有的人都對此視而不見,彷彿這些事情沒有發生一樣。
沒有任何人來找走私者們的麻煩,曾經有一些人試圖接近商隊,但他們很快就退卻了。在這個混亂的城市裡,不得騷擾走私商隊是少數不可違反的法律之一,縱然是一隻失去大多數貨物,來到這裡補充給養的商隊也是一樣——塔斯埃索特的管理者們並不缺乏遠見,在荒涼的北地,沒有一隻商隊可以保證自己不會在路上遇到麻煩,每年都會有那麼一些商隊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受到巨大的損失,然而只要有利潤的驅動,那些僥倖生存下來的人還會繼續自己的活動,為這個物資匱乏的城市帶來需要的東西,但前提是他們的安全和利益不會受到侵犯。
塞爾不得不承認,在加入走私者商隊這件事上,幽銀之火作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如果沒有商隊,他們在進入這個城市後將會寸步難行,那些本地的居民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兩人搜刮個精光,然後丟到荒原上——順便說一句,由於巫妖的命令,這些商人並沒有在那場屠殺受到半點傷害,而在屠殺結束後,這些普通人輕易地就被幽銀之火篡改了記憶,他們全然忘記了自己曾經進入野蠻人營地的事。
由於對自己會受到的懲罰的恐懼,塞爾在巫妖的威脅下選擇了屈服,這一度使得這個曾經的阿斯安特爾的虔誠信徒感到羞愧和迷茫,但現在,在幽銀之火不斷地威脅和許諾下,他完全迷失了,幽銀之火的力量和手中掌握的證據讓他不敢有絲毫反抗之心,而巫妖對他的承諾更是讓他感到了希望——沒錯,塞爾正在重新籌劃自己的未來,畢竟,一個強大到敢於把克倫作獵物的法師能夠提供的幫助,對於象他這樣出身低微的年輕人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這種幫助甚至可以超過最欣賞自己的老師能夠夠給予自己的!塞爾已經在考慮是否進一步向幽銀之火表達自己的忠心。
“我們接下來做什麼?”旅館裡,趁著走私者們忙於補充給養,塞爾主動向幽銀之火問道,在他看來,這樣的單獨相處正是同對方進一步鞏固關係的機會。
幽銀之火很瞭解對方的想法。按照協定,在來到塔斯安索特之後,塞爾便已經完成了任務,他完全可以要求離開,儘管在目前,被迫屈服於自己的威脅,在自己發話之前,這個騎士沒有膽量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以一個被脅迫者而言,塞爾顯得太過主動了,這種近乎獻媚的舉動,並不能夠使幽銀之火改變對對方的看法。
但巫妖同時也很清楚,騎士的內心之中同樣隱藏著其他的想法。沒有誰會願意永遠受到別人的脅迫,如果自己去挑戰克倫之後再也回不來的話,塞爾一定會很高興,甚至,如果有機會,這個曾經的神的騎士不會介意親自動手讓自己的秘密永遠不再被人知道。
“這裡沒有你的事了,”幽銀之火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回到你的老師那裡,把我教給你的話告訴他。”
沒等塞爾說話,幽銀之火飛快地念了一句咒語,一道白色的光芒落到塞爾身上,接著進入了塞爾的體內。
“不要試圖背叛我,你的任何舉動都會受到監視。”幽銀之火警告道,“現在去收拾你的行囊。”
卡羅恩多特躺在椅子上,品嚐著杯子中的血紅寶石酒。這種顏色象血一樣的美酒只出產於南方的一處小鎮,就是在南方,這樣一杯血紅寶石的價錢也足以讓一箇中等收入的人花掉一生的積蓄,除了少數大貴族和王室,沒有人能夠享用得起這樣的美酒。而現在,自己不但可以享受到這隻有國王才能喝到的美酒,更有著數不盡的財富,還掌握著十幾萬人的生殺大權,這一切,都是偉大的克倫所賜。“讚美克倫!”已經有些醉意的多特高聲喊道。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他的身旁,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