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恤政事;表“順陽內史劉得眾心,恐百姓劫為主”。詔徵為越騎校尉。南州由是遂亂,父老莫不追思劉弘。
'2'三月,戊申(初九),高密孝王司馬略去世。任尚書左僕射山簡為徵南將軍,都督荊州、湘州、交州、廣州諸軍事,鎮守襄陽。山簡是山濤的兒子,嗜好喝酒,不把軍政事務放地心上。上奏表說:“順陽內史劉很得人心,恐怕百姓要劫持劉作首領。”於是朝廷詔令任命劉為越騎校尉。南州地區因此而大亂,當地父老鄉親沒有不追念劉的父親劉弘的。
'3'丁巳,太傅越自滎陽入京師。中書監王敦謂所親曰:“太傅專執威權,而選用表請,尚書猶以舊制裁之,今日之來,必有所誅。”
'3'丁巳(十八日),太傅司馬越從滎陽進入京城。中書監王敦對他所親近的人說:“太傅獨攬威勢權力,但選拔任用官員仍上表請示,而尚書仍然按照過去的制度來裁定,因此太傅現在到京城,一定會殺掉一些官員。”
帝之為太弟也,與中庶子繆播親善,及即位,以播為中書監,繆胤為太僕卿,委以心膂;帝舅散騎常侍王延、尚書何綏、太史令高堂衝,並參機密。越疑朝臣貳於己,劉輿、潘滔勸越悉誅播等。越乃誣播等欲為亂,乙丑,遣平東將軍王秉,帥甲士三千入宮,執播等十餘人於帝側,付廷尉,殺之。帝嘆息流涕而已。
懷帝當太弟時,與中庶子繆播關係親密要好,即皇帝位後,任繆播為中書監,任繆胤為太僕卿,把他們當作心腹。懷帝舅父散騎常侍王延和尚書何綏、太史令高堂衝一起參與朝廷的機密事務。司馬越懷疑朝廷大臣對自己有異心,劉輿、潘滔也勸說司馬越把繆播等人全殺了。司馬越於是誣陷繆播等人圖謀叛亂。乙丑(二十六日),派平東將軍王秉,率領三千兵士進入皇宮,在懷帝身邊逮捕繆播等十餘人,交付廷尉,把他們殺了。懷帝只能嘆息流淚而已。
綏,曾之孫也。初,何曾侍武帝宴,退,謂諸子曰:“主上開創大業,吾每宴見,未嘗聞經國遠圖,惟說平生常事,非貽厥孫謀之道也;及身而已,後嗣其殆乎!汝輩猶可以免;”指諸孫曰:“此屬必及於難。”及綏死,兄嵩哭之曰:“我祖其殆聖乎!”曾日食萬錢,猶雲無下箸處。子劭,日食二萬。綏及弟機、羨,汰侈尤甚;與人書疏,詞禮簡傲。河內王尼見綏書,謂人曰:“伯蔚居亂世而矜豪乃爾,其能免乎!”人曰:“伯蔚聞卿言,必相危害。”尼曰:“伯蔚比聞我言,自己死矣!”及永嘉之末,何氏無遺種。
何綏是何曾的孫子。當初,何曾曾在武帝司馬炎的宴會上侍奉,離開宴會後,對兒子們說:“皇上開創偉大的基業,我每次在宴會上見他,從沒有聽到治理國家的長遠打算,只是聽他說平生的一些日常事情,這不是替子孫後代考慮的作法。他只考慮自己,他的後代繼承人危險呀!你們還能夠免禍。”指著孫子們又說:“他們一定會遭到國難。”何綏死後,哥哥何嵩哭著說:“我們的祖父幾乎是聖人啊!”何曾生活奢侈,吃飯一天要耗費萬錢,還說沒有下筷子的地方。兒子何劭,一天吃掉二萬錢。何綏和弟弟何機、何羨,更加奢侈,給人寫信,用詞非常傲慢。河內人王尼看到何綏寫的信,對人說:“伯蔚身居亂世還這樣自負傲慢,難道能免禍嗎?”聽的人說:“伯蔚聽到你的話,一定會害你。”王尼說:“等伯蔚聽到我的這些話時,他自己已經死了。”何綏字伯蔚。等到永嘉末年,何氏一家已經沒有子孫留存在世了。
臣光曰:何曾議武帝偷惰,取過目前,不為遠慮;知天下將亂,子孫必與其憂;何其明也!然身為僭侈,使子孫承流,卒以驕奢亡族,其明安在哉!且身為宰相,知其君之過,不以告而私語於家,非忠臣也。
臣司馬光曰:何曾議論晉武帝苟且懶惰,只顧眼前利益,不為長遠考慮,而預知天下將要發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