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朋家女眷臨門賞梅,到時候你與幾位表妹都要臨場招待客人。然後,你還要跟著我去參加各府邸太太小姐們回請的賞春會賞花會,到時候,不說你一天三換,一天一換總要有吧。”
“我有衣衫,整整四大箱子。”
範三太太忍了再忍,終於還是開了口,“我的小姑奶奶喲,範府來往的女眷都是京城名門淑媛,穿戴十分講究,不光樣式,質地顏色搭配都有講究,你之前的那些衣衫,雖然料子不錯,做工也不錯。料子樣式卻不新穎,而且顏色式樣也不搭配,小襖子大褂子坎肩也不配套,都是混搭,京城裡不比宜城,衣衫首飾搭配錯了會被人笑話。”
楚楚見她說起這個,埡口了。她在現代本來就不講究這個,到了古代也沒娘教導她,都是奶孃馬太太打扮她,楚楚自己也不講究這些,覺得穿著舒服就好,誰知被範三太太批駁的一無是處。
範三太太見楚楚不響了,挽著楚楚坐下,“你別不高興,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到了京城就依京城的規矩。你現在可不是無名小丫頭了,你是範府小姐,名門閨秀。你看你,已經臘月了,手上還是玉鐲子,早該換成金鐲子了,你跟著丫頭都不提醒你,書畫這個丫頭也是,平時見她蠻玲瓏,如今怎麼光拿著月例不做事了,嬤嬤也是。”
楚楚見範三太太要發作丫頭嬤嬤,連忙解釋,“她們都提醒過了,是我自己不願意替換,跟她們不相干,舅母別錯怪她們。”
“?”
“這個鐲子是青姑姑送我的,帶著它,我就可以得到青姑姑及時救助。”
範三太太看看鐲子,摸摸上面纏繞的金龍,皺眉道,“這個鑲嵌工藝卻也獨到,金鑲玉也不算錯的遠,且戴著吧。”
範三太太一番教訓,楚楚無言反駁,結果是,楚楚又得了幾箱子衣衫。
楚楚試穿著一套套衣衫,面有慚色,“三舅母,這一套衣衫總有幾十兩銀子,這十幾套的衣衫總要幾百兩銀子,太奢靡了。”
範三太太掩嘴笑。
楚楚因問,“我哪裡說錯了不成?”
幫著楚楚試穿書畫言道,“光是這銀狐坎肩帽子手窩窩的皮毛就是幾百兩銀子,還不說御製裁縫的手工銀子。小姐這些衣料子都是從織造府淘換出來的,一般人家有銀子也沒處買的稀罕物件兒,京城買得起穿得起的攏共也沒幾家。更別說像小姐這般一次幾十套的縫製了。”書畫說著壓低音量,“就是府裡的小姐太太們,也不過每年搭載,得一件兩件穿穿,府裡的小爺們從沒得過呢,可見的老太爺對小姐格外偏疼。”
楚楚識相閉了嘴,心裡鬱悶憋屈,瞄的咪咪,原來我又成了劉姥姥了。
同時也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來。
不是富貴花
過了臘八,範府裡是一片忙碌,年味說來就來了。
楚楚彆彆扭扭遞給老爺子一雙鞋子一雙襪,“不成敬意,姥爺笑納。”
老爺子翻來覆去瞧不夠,言笑晏晏,“好好好,好啊!”
老爺子心裡歡喜,發了話,給楚楚放了假,不僅書畫學習停了,教習嬤嬤也全部放假,讓她們年後再來。
同樣彆扭的針腳,同樣的式樣的鞋襪,楚楚遞給範三郎,彎腰鞠躬,“不成樣子,舅舅笑納,看在甥女兒千針萬線上,不要嫌棄。”
範三郎呵呵直樂,“哎喲,楚楚丫頭會做鞋了,真不錯啊,我這一趟宜城跑得值啊。”
範三太太假作吃醋,楚楚還真給這位貼心的舅母準備了禮品。楚楚瞟眼三舅母昂首挺胸出門去,回頭一笑,“舅母要得楚楚的禮物,請跟我來。”
範三太太略一愣,緊走幾步趕上楚楚,於楚楚並肩而行,“去就去,我且不怕你弄鬼兒。”
範三郎在後面看看相攜而去二人,搖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