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蛋兒瞬間冷了,尷尬地應答著好,轉身看我又是一副怨懟的眼神兒,白了我一眼,帶著小丫頭便出去了。
餐桌上,沈毅十分自然地為我倒牛奶,又將麵包塗好果醬後遞給我,不要太貼心。
我淡淡地說了句謝謝,他卻回答,“照顧你是應該的。”
一口牛奶差點噎在喉嚨裡,我訕訕地笑說,“別這樣,寒冰忽然融化,笑容比陽光還燦爛,太嚇人了!”
沈毅不可置否地聳肩,又一本正經地說,“我只對你這樣子。”
我翻白眼,小聲嘀咕說,“那啥電影明星林小姐呢,你小姨子紀小姐呢?”
他耳朵極好,我如此小聲都聽見了,淺笑道,“淘氣。”
我撇嘴,認真地吃著麵包,只聽見沈毅悵然地說,“碧微,曼柔她脾氣是怪了些,但心眼兒是好的,你多忍讓忍讓。她幫我打理將軍府多年,也辛苦不少。”
差一點兒我就問出口,“你就不知道她心裡喜歡你?
021: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約摸下午三點鐘的時候,那裁縫鋪的林師傅才帶著徒弟過來,量了尺寸過後又讓我挑好款式與布料,折騰到四五點才完事兒。臨走時,林師傅身邊的小徒弟多了句嘴說,“師傅,上回咱們來這將軍府,得兩三年前了吧!也是給將軍夫人做衣裳呢!”
林師傅老成機敏,瞪了一眼小徒弟,然後向我賠罪道,“夫人,這孩子多嘴,您別介意!”
我笑了笑,寬慰說,“不礙事兒,我本就不是將軍的原配夫人。但不知,從前的將軍夫人,是什麼樣的人,林師傅,你能給我說嗎?”
林師傅以為我是要刻意刁難他,連忙解釋,見我蠻真誠的,這才開口說道,從言辭間我總結下來,這紀書眉是個溫柔端莊,落落大方的女人,待人接物都是和和氣氣的,但體弱多病,身子骨弱,後來香消玉殞也是有原因的。一個偶爾來做衣服的老裁縫都能對紀書眉交口稱讚,想必真人必十分得人心。
打發走裁縫過後,我坐在花園的涼亭裡看院子裡百花齊放,那月季紅紅火火,這一季凋零了,下一季新蕾繼續紅火,接連不斷。而從前的那些,早就化作了塵土,消失無蹤。
我不禁又想,這沈毅對紀書眉,對蔣碧微,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和感情?
秋風吹起的時候,肩上被人搭上一條羊絨披肩,那細細的格子透著雅緻,隔著衣料,我也能感覺到沈毅那雙大手傳來的力量。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他緊緊地扣著我肩膀,有些淡淡的責備,“出來也不知道帶一條披肩,可別著涼了。”
“不算冷,本來就打算進去了。”我淡淡說。
“走吧。”沈毅繞到我跟前,伸出手說。
我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將手放在他手心裡,在風口裡才站了一會兒,手就冰涼冰涼的,沈毅二話沒說便幫我揉搓了一會兒,終於暖起來。
而後,他就一直拉著我的手,自然而然的,我也沒有抗拒。
我決定和沈毅好好談談。我不是真的蔣碧微,更不是他喜歡的蔣碧微,更不是紀書眉的替身,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要讓他知道,趁早放手,我可不能耽誤人後半生幸福。
“沈毅,我們可以談談嗎?”我停在樓梯前,拉住他,認真地說,“我有話想跟你說。”
將軍府的洋樓上,有一處大大的陽臺,那一片陽臺上蓋了透明的玻璃,即使下雨,也打不溼任何,那露臺上放了一張圓形的白色小桌子,四根西式小圓凳,圍欄那邊還有一根藤椅,四周放滿了翠綠翠綠色盆栽植物,格外美麗。
那白色的桌子上有一隻青花瓷的花瓶,瓶身橢圓橢圓的,釉色十分清明,瓶子裡插著一把晚香玉,正在淡淡地吐著芬芳,開啟門後,那股幽香便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