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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那些壞蛋吧!”

“這會兒還沒弄清楚對方底細,更不知道爹孃他們人在哪裡,”方拓儒沉著聲,“不可輕舉妄為,當心投鼠忌器。”

“拓儒顧慮的不是沒有道理,”靈兒聳聳肩,腳底一策,“太老爺”又開始緩緩前行,“先到大門口瞧個端詳,再回姥姥那兒問清楚,隔道牆,隔壁發生什麼事情清楚得很。”

三人來到方府大門口,只見一列身著戰服的兵丁執著畫戟守在門口,門外另有一方短桌,桌前坐著名書記,正幫著排成長列的莊稼漢登記姓名,填妥資料者即可入府參加篩選擇兵。

大門上原鐫刻著“方府”的匾額業已撤換,懸了個“謝將軍府”的匾,日頭下,新漆的金字還燦著亮,顯見掛上不久。

“走吧!這個樣兒是瞧不出什麼蛛絲馬跡的,”靈兒嘆口氣,“若真要上門興師問罪,好歹得先有個譜,走吧!咱們先回姥姥那裡。”

一勒頭,“太老爺”叩叩開了步,後頭墨竹扯著僵住身子的少爺跟了過去。

到了古家門口,靈兒躍下“太老爺”,“呀”地一聲開啟大門。

大白天,與其等黃老爹來應門,還不如自個兒來,靈兒將老驢留在進門畜廄裡,挽起方拓儒便往屋子裡走,墨竹亦步亦趨跟妥著,這屋裡處處鬼怪,若非當真無處可去,打死他也不敢進來。

穿過幾個院落,三人總算來到坐落著古井的大屋前,這兒即使在白日,依舊陰空蔽日,古榕像柄有知覺的大傘,幫著屋裡人遮去要命的天光。

院落裡,一名全身素縞的女子跪蹲在地上眼淚汪汪摺疊著金箔元寶。

這元寶,陰司裡要用的。

白衣女子身旁,另跪了名小婢,一身淺藕,兩條麻花辮,是丫鬟翩翩!

聽到腳步聲,白衣女子抬起頭來,見是方拓儒又驚又喜,飛身撲人他懷中,元寶灑落了一地,淚水成串掉落,是喜極而泣的淚水,女子正是芸娘。

“相公!你回來了!果真是你?!”

擁著懷中欣喜得微打著顫的女子,方拓儒柔著嗓音,“真的是我!沒事了,芸娘,這些日子我不在,家裡麻煩你!!”

“不麻煩,只是……”芸娘咬咬唇,一瞥眼這才發現立在方拓儒身後笑盈盈的靈兒,這一眼險叫她昏厥過去,她瞪大眼,像見了鬼似地,“靈妹妹!你……是靈妹妹嗎?”

“可不正是我!”靈兒淺笑,“芸娘姐姐好!”

“不可能,若真是你……”芸娘訥訥低語,頭昏腦脹,“屋子裡躺著的那個……”

“不瞞姐姐,”靈兒道:“那只是顆大冬瓜罷了,小妹會點兒粗淺法術,變了個分身留在這裡。”

“而實際的你……”芸娘恍然大悟,“陪著相公進京赴試,莫怪乎,你病了這麼久,藥石無效,莫怪乎,姥姥能夠那麼輕鬆自若,不以為意。”

靈兒不好意思道:“姐姐,對不住!害你擔心了。”

芸娘搖搖頭,臉一垂,神情黯然道:“你不在也好。這許多事,若你在,只怕也要一起遭殃。”

方拓儒聽著心驚,再看到一簍子的金箔元寶,不由得顫了聲音,“這些元寶……難不成,是備來……是備來燒給我爹孃的?”

“不!”芸娘還來不及回答,出聲音的是站在井旁的丫鬟翩翩,她聲音細軟,極像個怯懦的孩子,這是墨竹首次聽見她的聲音,不知何以,那聲音竟會使人湧生股想要呵護她的心思,即使,他明明知道,眼前這女子根本不是!

翩翩的眼睛睇向靈兒,凝聚勇氣似地。“姥姥死了!前晚斷的氣!”

大屋裡居中一副壽棺,躺著的正是古老夫人。

她生前是個頂和氣的老人家,這會兒躺在棺裡竟也一臉慈和,未見厲色。

方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