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邊的李若水,一聽到這話,整個人便跪倒在地,腿上血傷沭目驚心地溼了衣裙、染了一地鮮紅。
“夫人!”小環和田管事連忙上前扶起面無血色的她。
夏大夫則是抓起一把止血藥草,搖頭嘆氣地走向李若水。
這世間兒女情愛,總歸便是一個傻字哪!
日間,暖陽普照,耶律烈房內卻仍燒著暖炭,烘著幾味舒筋鬱血青草。
耶律烈躺在羅漢榻裡,身後墊著幾個月牙枕子,榻邊圍起一道秋香色紗簾,將榻裡情況全映得朦朦朧朧。
李若水坐在他身邊,扳開他的口,一湯匙一湯匙地喂著他喝湯藥。
昏迷了三天的他,除了偶爾發出幾聲含糊的低吼及嘔吐毒液之外,始終不曾清醒。
她喂入的半數湯藥全都溢位他唇邊,可她仍然極有耐心地重複著。
秋香色紗簾之外,小環看著夫人,忍不住脫口問道:“夫人,要不要小環幫忙……”
“不用了,他不會喜歡人家看到他這模樣的。”李若水舉起衣袖拭去他唇邊藥汁,“你把熱水搬進來,趁著現在人都不在場,我替他擦擦身子。”
小環離開之後,屋內便只有窗外風吹過樹葉的沙沙作響聲,還有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你啊,若不是平素太霸道、事事得理不饒人,怎會老被人襲擊呢?躺了三天,連眼皮都沒掀一下,這樣你滿意了吧。”
李若水敲了下他的前額,見他仍然毫無表情地躺在原地,她傾身將臉頰偎在他仍剛硬卻太過冰冷的臂膀上。
“不是很愛朝我大吼大叫嗎?怎麼不快點醒來跟我及成駝理論一番呢?”李若水的話沒得到回應,外頭卻傳來一聲呼喚。
“夫人,董王爺偕同郡主來訪。”田管事在門外喚道,聲音極其嚴肅。
李若水皺起眉,知道田管事不是那種不識大體之人,如今又怎麼會任由人擅闖入府呢?
“城主現下仍在休息之間,不便接客。”她說。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也敢阻擋本王!”
李若水聽到長鞭嘯聲及田管事的一聲悶哼之後,心裡約莫有了底。
到耶律府裡撒野,簡直欺人太甚!
“王爺位高權重,自然不會仗勢欺人,硬要闖入打擾城主安眠。”李若水瞪著房門,雙目似火,嘴裡卻是儘可能平心靜氣地說道。
“好利的一張嘴,你就是那個李若水吧!外頭如今傳聞城主被‘身邊人”給毒害了,我當然得來瞧瞧城主是否真的已遭毒手。“董王爺臉色一沉,肚子一圈肥肉氣得一顫一顫地。
“夫人待城主極為專一,只有可能幫他擋毒,絕不可能下毒害人。”田管事連忙解釋道。
“給我開門!”董王爺舉起長鞭,又要出手時,房門突然由內開啟——
“李若水見過王爺、郡主。”
李若水忍住腿間痛苦,輕輕屈膝,揚眸看向董王爺。
董王爺一看這女子,心裡不禁一怔。
女子杏臉明眸本就好姿容,氣質儀容卻更勝容貌一籌。只是髮鬢微亂,額上染著輕汗,顯然正在操持事務,即便說她是王妃之輩,也不至讓人起疑。
“城主呢?”董王爺問道。
“城主剛喝完藥,如今正在安睡中。”李若水望了田管事一眼,給了他一個安撫眼色後,她低眸而下,掩去眸裡憤怒。
造反了嗎?門口衛士是做什麼用的!耶律府裡豈可任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用等到耶律烈嚴懲人,她待會兒便要給那些衛士一些教訓。
“去告訴耶律城主,說我帶著我郡主來訪。”董王爺命令道。
董家郡主一身光鮮地站在王爺身邊,傲然地看著這個一身素裳、蓬頭垢發、身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