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笛兒沒並未直接回客棧,先行去了九色軒。去後得知雁南遷正在烏篷船上把酒彈箏,綠笛兒一到,二人將船駛到江心,彈箏論笛,賞風吟月,倒也自在了半天。
一回到客棧便聽到這邊人聲鼎沸,熱鬧非常,到了門口,正聽到谷昭的那些話。眼見心上人為自己急得團團轉,困擾一日的怨憤,立時消解一半,但表面上仍冷若冰霜。
眾人識趣,紛紛走開,只剩下二人尷尬相對。擔憂一去,谷昭的大男子主義又上心頭。忍不住責備道:“綠笛兒姑娘,你……你……你可以生谷某的氣,但你不能讓大家都為你擔心。”
綠笛兒沒想到谷昭如此不開竅,聞言火氣又起,柳眉倒豎,只哼了一聲,便走進裡屋。谷昭急忙追近,被綠笛兒隔在門外。谷昭只得隔門輕聲道:“綠笛兒姑娘,在下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但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在下一向認為一個男人若連自己身邊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就不是個好男兒,更不能讓女人為我赴險。”
屋內半晌沒動靜,突然傳來笛聲,聲音壓得很低,谷昭一聽,正是再熟悉不過的雁秋詞:
問世間,
情是何物?
直教生死相許……
一曲吹罷,悠悠笛意縈繞樑間,似乎在說:既然你能聽懂雁秋詞,為何不能瞭解我的心呢?
谷昭道:“在下自然明白姑娘同生共死之心,一雁死一雁豈能獨活?我答應你,若是姑娘有意外,我也絕不獨活。可是,在下終日披荊斬棘,涉險如家常便飯,怎能……”陡聽,綠笛兒在屋內大聲道:“不要說了,我要休息了。”
留下谷昭張口結舌,傻愣愣地佇立在門外。這時,楚雲傲過來拍他肩膀道:“谷兄,現在知道女人心海底針了吧?女人,唉……太奇怪了。有時候你越哄她她反倒越生氣,越不理她她反倒越獻殷勤。”谷昭一愕,只二日不見,楚雲傲判若兩人,搖身一變貌似成了***老手。
原來這兩日,紅泠受師哥委託,儼然以當家人的姿態忙裡忙外,師哥囑託她多照看一下楚雲傲的傷勢。畢竟人家是來幫忙受的傷。紅泠果然一改常態,對楚雲傲端茶送飯的,好不殷勤,頗令楚雲傲意外。楚雲傲心中苦辣酸甜,因此有感而發。卻聽後面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楚大俠,對女人家心事這麼在行啊?”
楚雲傲聞言立時僵住,忙道:“楚某這個……這個只是勸慰你師兄,沒別的意思。”
紅泠道:“哼,你們都自覺著懂女人,一邊待著去,我去勸勸師嫂。師兄,飯菜準備好了,快去吃吧。”谷昭聞言方覺出飢腸轆轆,只要綠笛兒沒事就好,下得樓去跟楚雲傲喝了幾杯。從下船到現在一直未睡,其間接連苦戰數場,精力損耗過度。喝著喝著,便伏桌睡著。這一閉眼,直似天塌下來一般,再也睜不開了。不知過了多久,谷昭被劇烈晃醒,只見紅泠手拈著一張紙箋,道:“師兄快醒醒,出大事了,綠笛兒姐姐這回真走了。”
谷昭睏意瞬間消失,陡地睜開惺忪睡眼,搶過紙箋一看,上面幾行娟秀的字跡:
谷大俠,小女原本欲不告而別。然,谷大俠日理萬機,憂國憂民,小女生恐落個任性添亂的罪名。昨夜與君一曲,便是告別,小女心意既如此詞,絕不更改。小女從此將飄零江湖,請君勿尋。
楚雲傲嘆道,“綠笛兒姑娘的性情真是剛烈不彎啊。”
谷昭看著紙箋默然無語,極力想從紙箋上讀出綠笛兒的心意,他不信她真就這麼絕情。看來看去,一無所獲,不知如何是好。在戰場上谷昭面對千難萬險,亦能從容果斷,不知為何,情場之上,一有問題便心亂如麻。
竹葉兒嘆道:“綠笛兒姐姐語氣如此決絕,谷大哥看來真的沒戲了。”
楚雲傲又道:“唉……女人……唉……”
紅泠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