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沒想到如此年輕貌美。”
保安聽中年人對楚韻只是好像有印象,立即不滿地轉過身去,一臉不屑,對中年人的無知嗤之以鼻。其實他也錯怪人家了,一般人要不是生病對醫生還是很少關注的,即使楚韻在醫學界赫赫有名。在大多數忙忙碌碌之人的心目中,也只是匆匆過客。
從大門到門診大樓是一條寬闊的石板路,路兩邊排著一個個花壇,還沒有花,只有花苗帶著圓潤的露珠,在朝霞映照下流動著光彩。花壇過去是寬闊的草坪,許多穿著白底帶條形槓服裝的病人,正在草坪中間的小道上悠閒地散步,有幾位老人專心致志地打著太極拳,髮梢上沾著點點露珠。
一輛輪椅緩緩迎面駛來,推車的人頭髮有點花白,但jing神矍鑠,目光深邃。輪椅上坐著個秀氣的姑娘,丹鳳眼,柳葉眉,瓜子臉,挺直的鼻樑,小巧的嘴巴,一個美人坯子,可惜臉sè略顯蒼白,嘴唇紫黑sè,目光柔和但沒有多少神采,坐在輪椅上都讓人感覺到明顯的虛弱,面對著朝陽似乎要化作清風而去,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滋味。
“小曼,感覺怎樣?”楚韻低頭親切地看著那位姑娘。
“我很好。”小曼的聲音不大,但如同出谷黃鶯般悅耳:“謝謝你,楚姐姐。”
“小心著涼。”楚韻把輪椅邊的大毛毯輕輕圍在小曼的肩頭:“這幾天千萬不能感冒。”
“我知道。”小曼笑了笑,白皙的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這幾天隨時要動手術,不能有任何差錯。”
“你怕不拍?”楚韻小心地問,作為一個主刀醫師,每一句話她都特別注意病人的感受,以免給病人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壓力,尤其是重大手術,病人的生機稍縱即逝,更加不能刺激病人的情緒。
“楚姐姐放心,我看得開。”小曼眼中露出和她年齡極不相稱的安寧祥和,那是一種看透生死的超脫,放在老人的身上是一種讓人欣慰的安詳,但在一個少女的眼中只會讓人心痛。
“你會好起來的。”楚韻自信地微笑著:“手術一定會很成功,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像同年人一樣無憂無慮地奔跑。”
“我倒寧願不做手術。”小曼望著天上的朝陽,微微嘆息一聲。
“為什麼?”楚韻輕聲疑問,年紀輕輕誰願意放棄生的機會?
“二十幾年都在死亡線上徘徊,我已經看透了。”小曼的聲音平淡悠遠:“人的心臟只能有一顆,我如果做心臟移植就意味著另一個生命的失去。”
“我們也為一個個生命感到惋惜。”楚韻臉上掠過一絲無奈:“但是人總有生老病死,你應該換一種想法,你是在延續你自己同時也在延續另一個人的生命。”,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來去無多。”小曼輕聲嘆息著:“那位姑娘很美,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小曼,別再亂想了。”老人輕輕撫摸著孫女的秀髮:“楚醫師昨天不就說過了嗎,那是一場車禍,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身上延續她一部分的生命,好好珍惜。”
“我會的。”小曼聲音輕柔,面帶微笑,緩緩閉上眼睛,雙手在胸前輕輕合十,她在默默祈禱,是為了那個不幸的姑娘還是為了她自己?只有她一人明瞭。朝霞映在臉上,如chun花般嬌弱。
一個老人,一個嬌柔的少女,此情此景,誰看了都會有點神傷,可是,誰也無法想象,這位老人就是名傳東南亞的商界巨頭,白手起家,建立了橫跨房地產,服裝,餐飲等多個方面的銘宇集團。而這個隨時有生命危險的小姑娘,就是他的孫女,也是銘宇集團最年輕的副總裁,憑藉過人的天賦執掌銘宇的大半壁江山;。然而,在疾病面前,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皆如浮雲。
楚韻快步走進辦公室,換上工作服,一邊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