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又餓又冷,不由得又想起馮夜白來,暗道他一定是在路上某處,和那些太監們吃喝玩樂呢,哪知道自己現在受的苦,或許他根本就是玩弄自己,現在看自己懷孕了,便故意讓馮族中人來拿下自己,好到日子取出胎兒,再殺了自己。流雙不是說過嗎?妖胎對於常人有莫大的好處,沒錯,也許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一個為了奪得自己精氣胎兒的陰謀。
可是想歸想,肚子裡的,畢竟是自己的寶寶啊。白薯想到孩子在裡面餓著小肚子哇哇大哭的模樣,心便無比的揪痛起來,只好對著圓滾滾的肚子說道:「寶寶你別鬧,爹會餵飽你的。」說著,他閉上眼睛,用僅餘的一丁點兒法力催動內丹,他的這點法力雖不足以自保,但是催化內丹餵哺胎兒還是可以勉強為之。
那內丹是每一個妖精最至關緊要的東西,花費了無數的歲月煉成,這一顆內丹有多少好處自是不必說的,只是這內丹若這樣一日日被肚子裡的寶寶蠶食鯨吞的話,到最後白薯就將法力全失,除了因為生育人胎而勉強能維持住原形外,便再也沒有一星半點的法力,飛仙之路也就遙不可及了。
感覺到肚子中的小東西不再鬧了,白薯方長長噓出口氣,鬢角額上早已是大汗淋漓。
他越想越覺悲憤,又對著肚子說道:「寶寶啊,爹知道用這內丹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將來你出生之日,便是你親生父親和那一群禽獸吃你之時,可誰叫我是你的爹呢?總不能現在就眼睜睜看你斷了氣息啊。可憐爹現在半點法力也無,否則也可召喚來你那些叔叔們,把咱們倆救出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可如今偏偏又不能夠,嗚嗚嗚,現在想想,何必要下來體驗什麼情為何物,便是不能飛仙,在那霧隱山上逍遙度日也好啊。」
越說就越覺得自己不值,更覺馮夜白是天上地下第一號的大混蛋,如此哀哀哭泣,直到第二日天明,他實在困的厲害,便不知不覺第睡了。
朦朧間覺得似乎有人在喂自己喝水,他忙睜開眼來,見面前之人竟是流雙。
看他醒來了,便冷笑道:「那起不識貨的東西,如此餓著你渴著你,孩子誕不下來就胎死腹中,好處是誰都別想要了。」說完又從地上端了一碗補湯要餵給他喝。
白薯又恨又氣,喝了一口,又「噗」的一聲,盡數吐在了流雙的臉上,將她惹得氣急敗壞,「啪」的一下又給了他一巴掌。忽然四周有幾個人出來,笑嘻嘻道:「姑娘莫急,不就是讓他喝點兒補湯安胎藥嗎?放心,交給我們了。」
流雙喜道:「你們來得正好,快掰開他嘴巴,讓我把藥倒進去。」說完那幾人果然照做,白薯被強行灌了這些東西,腹中不似先前那般飢餓,只是更悲痛了,瞪著流雙大罵不休。可惜流雙根本是理都不理,收了碗便款款離去,那些人見她步態婀娜,搖曳生姿,口水險些沒流下來,都一窩蜂的上前討好兒,不一會兒便走的沒了影子。
如此直又過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忽然紅蓮帶著幾個人來把白薯放下,架進了屋中,一邊道:「你們幾個從今兒起看住他,流雙說了,這胎兒在她請道長回來之前是不能提前生下的,否則咱們不懂方法,功用就大打折扣。真是的,沒想到一個丫鬟,竟然也有這麼一部寶書,且世間原來還真有這種事,說什麼妖胎若被人吃了,便可有百年之壽。哼哼,看在這好處的份兒上,就讓這妖精再多活一些日子也罷。」
待紅蓮走後,白薯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想到孩子一落地後的命運,就忍不住悲從中來,只是那眼淚剛剛落下,他便一把抹去,語氣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喃喃道:「寶寶放心,爹爹絕不會讓你一生出來,就被那些禽獸不如的東西吃掉的,你乖乖聽話,孃的內丹裡有娘一千年的道行,如今全化給你,你在裡面好好的修煉,等到出世後即便沒有別的本事,能用土遁逃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