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猜,確實已是八九不離十,你可知門下省新近設有兩名起居郎,負責記錄監督皇帝的言行舉止?這個設在天子身側的位置比較大小黃門還要清貴超然,兩位馬上就要大紅大紫的天子近臣,身份就如劉文豹所說南北之爭,一位來自魏閥,是北方首屈一指的世族,另一名祖上是東越寒族,一直名不見經傳,只知求學於北聖張家,但據可靠訊息,這位而立之年的起居郎深得皇帝器重信賴,若說官場軌跡,極有可能與張鉅鹿當年如出一轍,再打熬幾年,興許就是此人翻雲覆雨的時機。要知道這樁秘事便是許多朝中重臣都燈下黑,沒能瞧出端倪,而劉文豹一個遠離廟堂的書生,卻能以史書斷後事,殊為不易。你若不信,可以把劉文豹喊來一問。”
徐鳳年擺手道:“別,二姐你料事如神,小時候打賭就沒一次贏你的。”
徐渭熊眯眼笑了笑。
徐鳳年立馬沒骨氣糾正道:“姐!”
不曾想徐渭熊輕聲道:“以後喊二姐就二姐吧,不與她爭這個了。”
徐鳳年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見好就收,小聲問道:“既然老頭兒還是有點能耐,那該怎麼處置,丟北涼去?”
徐渭熊略作思量,道:“不急於一時,等你從北莽回來再作決定。若是三言兩語就讓你親自出面拉攏,劉文豹這幾十年磨去的心氣,就又得爬上頭了。你那急躁性子,不會有好脾氣去打磨誰的。”
徐鳳年一臉委屈道:“姐,這話可就太不講理了。”
徐渭熊轉移話題,直視徐鳳年說道:“跟你要個人。”
徐鳳年微愣,隨即說道:“你說。”
徐渭熊笑容玩味道:“魚玄機。”
徐鳳年眉頭皺起,“魚幼薇的父親雖說是從上陰學宮走出去的春秋名士,可你要他女兒有什麼用?”
徐渭熊一如既往的蠻橫作風,“不給?”
徐鳳年腆著臉笑道:“借你行不行,記得還我?”
徐渭熊毫不猶豫道:“本就是借,否則我向你要一個女子有何用?她若僅是花魁魚幼薇,過於暴殄天物。”
徐鳳年納悶道:“都國破家亡了,就算是魚玄機能在上陰學宮折騰出什麼花頭?”
徐渭熊開門見山道:“要想釣出千年王八萬年龜,你給出的魚餌總得化點心思。”
徐鳳年滿腹狐疑好奇,忍不住追問道:“姐,你給說道說道。”
徐渭熊搖頭笑而不語。
徐鳳年馬上拿出殺手鐧,扯著徐渭熊袖子撒潑耍賴,約莫是她拗不過這世子殿下的孩子氣,徐渭熊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一直想跟一個老前輩下局棋,是時候落子了。”
徐鳳年哦了一聲,不再刨根問底,知道不管如何不捨,她終歸是要分別,無奈道:“姐,要不我還是去了東海武帝城後再去學宮探望你吧?”
徐渭熊平淡道:“不許。”
徐鳳年正要說話,她已經把話說死,“這件事沒的商量。”
徐鳳年長撥出一口氣,柔聲道:“那這艘船你拿去用,走水路總比陸路要舒服輕巧,省得顛簸勞苦,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徐渭熊也不客氣,點了點頭。
徐鳳年去找魚幼薇,從頭到尾,從言語說起到分道揚鑣,抱一隻白貓的腴美女子都沒有與世子殿下說話,徐鳳年上岸乘上神駿白馬,回頭看去,與她與不知胖了多少斤的那隻武媚娘遙遙相望,徐鳳年悄悄嘆息,她眼中看不出是絲毫欣喜還是哀傷,這一別,就是最少幾年無法再見,若非二姐徐渭熊開口,徐鳳年絕不會讓她留在上陰學宮,似乎她的爹孃便葬在那兒,當初世子殿下三年遊歷回到北涼,假若遲幾天,她好像說過就要去學宮為雙親守墓,不再踏上江湖。徐鳳年坐在馬上,輕輕勒了勒馬韁,調轉馬頭,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