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在公私分明方面是天賦異稟,面對已經敲定了收購合同的永安堂代表,表現得非常能包容,被對方酸兩句自然是無所謂的,她笑著說:“如果您打算再就業,歡迎來容氏應聘,我們沒有年齡限制。”
話說得很和氣,措辭也絲毫沒有挖苦諷刺的意思,可正是這份年輕深深刺痛了對方,他氣得差點倒仰過去,蹭一下站起來說:“風水輪流轉,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
他似乎把顧歸帆當成跟容易一夥的了,雖然事實上也差不了太多。
容易面不改色地一點頭:“我們接下來恐怕還有得忙,所以就先不打擾您了,感謝您這段時間的款待。”
旁的話已經不必再說了。
顧歸帆只沾唇喝了口茶,這時也跟著起身告辭:“茶不錯。”
天地良心,他只是陳述事實,可聽在對方耳中跟陰陽怪氣也差不多,當即冷哼道:“跟你老師家裡的茶肯定沒法比,走吧,都走吧!”
這個老師指的自然是高教授。
其實顧歸帆不能算是他的學生,但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保持著禮貌應了一聲,便跟容易她們一起離開了。
荷花沒想到事情辦得這樣順利,等出了永安堂的辦公區,回到馬路上都還沒有真實感。
“早知道這麼快就出來,我就不來了,現在白白浪費一筆停車費。”她衝著容易一眨眼睛,非常自覺地沒有真當電燈泡,而是自行找了個理由先走了。
容易欲言又止,想讓她再在這裡待會兒,免得她和顧歸帆因為誰先開口提及剛才的事兒猶豫不決,結果她會錯了意,帶著一臉助攻笑意道:“放心,幫你們預約的美容院是下午兩點的。”
言外之意就是說容易午餐時間閒得很,他們大可以去約會逛街壓馬路,做一切情侶確定關係之前該做的事。
容易悻悻的把話嚥了回去,這個話題還不如剛剛那個呢!
荷花深藏功與名的離開了,連汽車尾氣都沒留下,容易側首看向跟白跑了一趟也差不多的顧歸帆說:“早知道他們這麼好說話,今天就不辛苦你過來了,週末的休息日很難得吧?”
旁人聽到這話,一定會以為是病句,但顧歸帆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了:“不辛苦,算是我給你付的利息吧,自從你送了個應援車去,我在醫院裡的存在感大幅上升,新來的實習生都認識我了。”
“實習生不該認識你麼?你們是一個醫院裡的同事,不認識你才顯得奇怪吧。”容易有些疑惑。
顧歸帆語氣平和的說:“我說的不是人,是實驗室裡的猴子和實驗犬,因為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要跟同事一樣相處,所以叫他們實習生。”
在父母一方是醫生的家庭里長大的容易輕而易舉地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莞爾道:“既然都傳得這麼廣了,那我下次再接再厲,爭取給你定製橫幅掛上。”
顧歸帆當即面露難色:“饒了我吧,我不想再出名了。”
容易叫應援車給他送外賣的本意是開個玩笑,順便疏解一下他差點被醫鬧的心情,這時見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自然也是見好就收的換了話題:“那現在是不是也該輪到你請我吃飯了?”
她實在是太瞭解他了,知道他一旦覺得自己虧欠了別人,就會坐立難安,所以特意給他一個回請的機會。
顧歸帆果然如釋重負:“好,反正你原定的午餐也是泡湯了。”
按照慣例,合作洽談完畢後雙方是應該一起吃頓飯的,但永安堂那邊既是無意招待,容易也犯不上再上趕著討好對方。
除了年紀輕資歷淺之外,她沒有半點低於對方的所在,真論起來也該是對方有求於她。
顧歸帆知道容易下午還有許多別的安排,故而特意挑選了一家廣式茶樓,好讓她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