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這才認真思考到了別人,她一直沉浸在自己那悲傷的世界中,忘記了很多過去,無法控制現在,感覺不到未來。
但是,她忘了,不管是什麼時候,她身邊還有親人,最重要的兩個親人。
“哥哥……”她哽咽的叫了一聲,“哥哥,我也好害怕。”
這是離開那個地方後,她第一次哭。
從小聲抽泣到不可抑制的痛哭失聲。
她一邊哭一邊說話,斷斷續續的說著亂七八糟的話,王子善雖然聽的雲裡霧裡,但他感受到了她的傷心,感受到了她從未有過的悲傷。
這樣一個上午,他一直抱著她,輕撫著她的背,輕聲哄著她,直到她哭累了睡著。
王子善給她拿了一個毯子蓋上,又用熱水沖洗了一條毛巾來幫她擦了滿是淚水的臉,這一系列行動他沒讓別人代替,全部由自己摸索著完成,其實,他也只是假裝鎮定,剛剛米漁的樣子,他聽著真的難受死了。
她一直在說‘他’,他猜測到她嘴裡的‘他’就是那個雲中校。
據她所說,他應該是出事了。
女大不中留,他家的姑娘戀愛了,卻受傷了,他很無力,他什麼也做不了,這種感覺差極了。
越是傷心就越是感到難受,本來王子善是坐在躺椅另一側的沙發上,可是他漸漸覺得胸悶,悶得呼吸困難,同時頭也跟著疼起來,疼到他躺倒在沙發上半天動彈不得。
樓下的管家察覺到不對,通知了老王,老王火急火燎的衝到米漁的房間,抱著王子善急急的問道,“阿善,不要嚇媽媽啊,阿善,你怎麼了?”
王子善緊閉著眼睛,像是很痛苦,但他依舊伸手拍了拍老王的那顫抖的手,表示自己還可以。
“沒事,媽媽,我只是有點頭疼,醫生說這是後遺症,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半個月後我會回去複診,你不用擔心。”鎮定了一會,他咬牙完整的說出這段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王一直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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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漁自從那天哭過之後,她的狀況好了很多,起碼會和老王和王子善有所交流,雖然很多時候依舊在發呆。
學校一直請著假,老王的意思是讓她回去上課,或許多和人接觸一下她就又變成了那個活潑開朗的姑娘了,但建議提出後就被米漁拒絕,她說,她想在家,哪也不想去。
這要是以前,老王肯定破口大罵,不過現在,米漁是祖宗,別說罵她了,和她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了。
在米漁宅了兩個月後,家裡來了她許久不見的兩個朋友。
周清和楚楚。
“米漁,你失蹤了好久啊,你真是神出鬼沒。”楚楚盤腿坐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十分不自覺。
“瘦了好多?你到底去哪了?”周清看著米漁,總覺得她變了,但又說不上具體哪裡,就是一種感覺,以前感覺到她溫暖,總是喜歡笑,偶爾毒舌一下,現在,她整個人,都有一種萎靡低沉的氣息。
“你們,最近見到雲禮了嗎?”米漁沒有回答她們的任何問題,其實她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雲蘇可以回來,但是她又不敢去打聽,她怕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
此話一出,氣氛立刻降到冰點,周清和楚楚前一刻還在高興見到米漁,但她一提到雲禮,兩人的臉色立刻變得極不好,楚楚的眼圈甚至都紅了。
“米漁……”楚楚撇著嘴就要哭,她摟住米漁的胳膊躺到她肩膀上,“米漁,嗚嗚嗚,我的、我的雲蘇,出事了!”
米漁沒說話,靜靜的聽著,只是在心裡加了句,那是我的雲蘇。
“都兩個月了,他們說,毫無生存希望了。”楚楚的眼淚流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