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話音響起,場中猛地寂靜。隨後氣氛變得有些冰冷緊迫。
為首的盧元宗弟子臉色轉冷,說道:“梁元凱。你這一趟車只能運炎樹樹皮,如今出現了一箱炎樹種子,又算怎麼回事?若是十三輛炎樹樹皮,一件火玉便足可替代兩成價值,但一箱炎樹種子,重量高了何止百倍?單是這一箱炎樹種子,別說區區一件火玉,就是把你這十三輛炎樹樹皮都收了,另加十件火玉,也還遠遠不足。”
“更何況,你還未必只是一箱炎樹種子。”
他把手一揮,說道:“搜!”
梁元凱面色微變,手中微微動盪。
“梁元凱,你莫要自誤!”那為首弟子冷聲道:“以你天罡修為,殺盡我等十數位弟子不難,但接下來,你梁家便該有滅門之禍!區區一個梁家,家主也不過是罡煞圓滿,我盧元宗一位長老出手,便可抹平你整個梁家!”
這話一出,不論梁元凱還是阮清瑜等人,都無不變色。
“盧元宗開派千年,今有仙人坐鎮山門,從來無人膽敢違逆,縱然你梁家有龍虎真人,也沒有這個資格對我們下手。更何況,你梁家根本沒有龍虎真人。”
那為首弟子冷笑道:“本門有嚴律,凡龍虎真人,俱以禮相待,其家族運載諸般貨物,十成中不得獲取超過一成,所收之物,須得比一成貨物價值更低,如若龍虎真人修為較高,可酌情視之。你梁家若有修成降龍伏虎的真人,別說一箱炎樹種子,就是三箱炎樹種子,我也只能收你一件火玉。”
說罷,他把手一揮,喝道:“搜個乾淨!”
一眾弟子將十多輛馬車盡數搜過。
“只見一箱炎樹種子,其餘車輛未曾見到。”
“好。”
那為首弟子轉頭說道:“梁家未有龍虎真人,故而以罡煞級數的規矩來算,十成之中,抽取兩成。這十三車炎樹樹皮,我且收下,你還須上交十件火玉。”
梁元凱略作咬牙,心有不甘,卻也只得點頭。
這時,又聽那弟子說道:“此外,梁家妄圖欺瞞本門,另加三十件火玉,以作懲戒。”
“你未免太過分了。”阮清瑜面含薄怒,道:“四十件火玉,加上十三輛炎樹樹皮,幾乎能比一件龍虎級數的法寶。”
“不服?”
那盧元宗弟子冷笑道:“此乃本門規矩,若有不服,也不必上交,我自然也不會上門討要。但本門執法長老,可不會善罷甘休。”
阮清瑜仍要說話,梁元凱忽然伸手攔住,搖了搖頭,嘆道:“好了。”
阮清瑜咬牙道:“可姨丈他……”
梁元凱低聲道:“總不能因為家主,便讓整個梁家遭此滅門之禍罷?”
“你倒還聰明。”盧元宗那為首弟子略微嘲諷,隨後目光落在最後一輛馬車之上,淡淡說道:“這輛車沒有打上印記,屬運載炎樹樹皮的車輛,但卻只有一個道士乘坐,未免反常。你梁家又不是什麼道觀佛寺,無緣無故弄個道士坐在這兒,莫不是這車裡還藏了些什麼?”
他偏了偏頭,吩咐道:“把那道士攆下來,將馬車內中翻查一遍。”
那個練氣巔峰的七師弟微微點頭,受命而去。
梁元凱等人對視一眼,不知是惱怒還是快意。
正因為那個道士,才讓這個盧元宗弟子前去查實,才會順手掀開車簾,才會發現那一箱炎樹的樹種。倘若不是這個道士,這一趟便能矇混過關,安安穩穩將這一箱炎樹樹種運回梁家。
這個道士半路出現,果然不安好心,不是好人。
盧元宗那位七師弟把手伸入馬車裡,抓住了這個道士,順手一拉,便把這個道士拉出了車外。
眾人只見一個年輕道士被拉出車外,落在地上,踉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