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副營養不良模樣?”阿真有點傻眼,眼睛、鼻子、嘴巴、眉毛完美無缺,但卻一臉飢瘦,本應該嫩柔美白臉兒呈著蠟黃顏色,一束美麗飄逸繡發也因營養不良泛起枯痿,及下巴的身軀瘦削的像是一折就斷,根本就是皮包骨,哪裡有肉啊?
“營……營養不良?”周萱萱不解,眼眸愣看這個好看又大膽的人,水目幽幽輕側小頭顱。
周帛綸對這個女兒本就厭惡,現見她竟敢勾引他的愛卿,而他的愛卿竟被這麼個醃巴子給勾引去了,龍顏突然震怒,拍案喝叱:“大膽,你們把朕當透明瞭嗎?”
“呃?”
“呃?”
四目相凝的兩人聽到這聲雷霆喝叱,周萱萱驚慌失措從阿真臉上轉過眸目,慌扯掉身上溫暖的雪麾,卟通跪地磕頭:“奴婢該死。”
幹!縱然不是親生的也不必自稱起奴婢吧?阿真心裡大股不忍。搞毛啊,身為公子自稱奴婢,就是再不受寵也不至於這樣吧?皇上這個心偏的太厲害了,豬都鄙視他。
“哼!”周帛綸見兩人終於分開了,臉色難看警告瞪了阿真一眼,板著老臉喝叱:“還不快教授?”
“嘎,哦,嗯,啊!”阿真表示了自已的抗議,從地上拾起雪麾,揚了揚再次把這件雪麾披於跪地的營養不良身上,見她眼帶惶恐,揚起俊的叫人尖叫的笑容安撫:“沒事的,穿上好開始,不然皇上等久了會罵人的。”
難於置信,皇上就在上面,眼前這個好看的男人竟這麼口無摭攔說皇上會罵人。周萱萱心頭大驚,駭眸輕窺亭上之尊,瞧他抿著嘴正瞪她,噔嚇的抖了起來,什麼都不敢說,急把抱於胸中的七絃琴擱放於雪地上,結巴道:“那……那請……請公子傳……傳授。”
聽她結結巴巴,蹲於旁邊的阿真關心詢問:“還很冷嗎?”
“不……”周萱萱快嚇死了,偷偷再窺了一眼皇上,驚見他雙眼瞪的更大,嚇的眼淚嵌於眶中,趴地哀求:“不冷,請公子請授,奴婢求您了。”
阿真聽她快哭的語氣,低下頭往她營養不良小臉睇瞟,沒見她落淚,開心說道:“我不懂琴律,哼唱給你聽,你看奏不奏和出來。”
“可以,可以。”能哼唱得出來,就有韶了,有了韶曲就不難,周萱萱精通各種羽律,飛速點頭:“有請……請公子哼唱。”
“好。”蹲於跪地的她旁邊,阿真輕輕哼唱了起來,唱於**之際,回想往事,眼中一片溼漉,雪花飄飄灑灑,直凍入心臟。
自這個好看公子哼唱出哀曲,周萱萱頓愣了,小腦袋越抬越高,目光幽幽愣凝他好看的臉龐,心裡也是一陣酸楚,孃親本就是琴師,遺傳和陶燻下,自然琴藝高超之極,聽他哼唱將完,凍僵手指往地上弦絲輕撫,幽律劃過雪夜,眸中的淚漬跟著溢落,悽楚哽咽嗓喉寂怨,婉柔唱起:“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同樣是公主,卻不得父皇疼愛,同樣是公主,卻只能苟喘殘宮。孃親何其無辜,又何其無奈,每逢佳節,兄弟姐妹皆歡喜迎慶,她與孃親卻只能喘於一隅,吃著難得有的添餐細肉。夏秋所得的是大家不要的舊衣,寒冬無增爐添綿,同是血液骨肉,同是嬪妃待昭,差別何其之大。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心酸苦處讓周萱萱嘆息悲鳴,指下哀律纏雪繞風,“……獨倚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阿真自身邊這個跪地人兒撫弦哦唱,整個人跌於雪地上,很難相信眼前這個悽風苦雨女子單聽一遍,就組織起弦絲樂律,哀哀吟哦、滴滴血淚,絲絲悲調、句句斷腸,唱的好聽極了,那種悲悽縱然就是鄭緒嵐都無法匹拼,幹他孃的,眼淚竟然不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