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此間名流雲集、衣香鬢影、才子佳人的盛況。”開玩笑,怎能不去?!
“那麼,儺,本王可否有幸邀你一同前往?”他幽闇的眸流光一閃,有如暗夜裡一道明亮的閃電。
我優雅屈膝,唱喏:“奴家之幸。”
馬車停在掛有“澳門大酒店”招牌的門前,立刻有小廝上前,遞上腳凳,方便公子小姐下車下馬。
走過兩級青石臺階,有兩個小門僮,笑得天真可愛,口角大方,歡迎貴客。
淵見在前,我微微墮後,兩人走進寬敞的廳堂。
大廳裡懸掛著宮燈,燃著氣味清幽的薰香,先來的客人已經在佈置精雅的雅座裡落座,飲著窈窕嬌美的女侍奉上的香茗。空氣中隱約飄蕩著絲竹管絃的輕揚樂聲,幽幽靡靡。
大廳中搭著一處方臺,有著輕紗霓裳的舞姬在曼妙起舞,舞衣下若隱若現的潔白身軀,吸引住大部分客人的目光。
淵見和我被引至靠前的一張雅座,左右坐的,竟然都是老熟人。
便服簡從的太子墨慎,清俊沉靜,玄服青幘的單非愚。
他們見到我們,眼中略過意味不明的光彩。
淵見輕笑,輕捏我的手心。
人生何處不相逢呵。
只不知,今日之後,何日再相聚了。
忽然,整座大廳裡的宮燈滅了,只餘舞臺上方,有柔柔清光,淡淡灑下,攏在一個白衣如素的女子身上。
不知何時,絲竹之聲已停了,連底下細細嘁嘁的人聲,也不禁漸漸輕了下去,終至無聲。
“各位,今日本店開張,店主交代,務必使各位盡興而歸。本店決非吃酒喝茶這樣尋常的去處。本店有免費的歌舞伎樂,有精緻的美酒佳餚,更有世上獨一無二的千金賭局。”白衣女子聲音清冷似水,然冷冷中竟透出別緻的魅惑,讓人想屏息聽清她清潤嗓音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
“各位請看。”她廣袖一揮,眾人的目光,悉數被她吸引而去。
隨之,她素手所指之處,亮起柔暖光線,有數張長桌,都帶著圓形輪盤。另外,還有數量不少的豎櫃,排成一溜,靠牆擺放。
來賓們議論紛紛,好奇不解,不知那是何物。
“想必各位對牌九、骰子、馬吊、猜單雙之類都有所瞭解,那是咱們老祖宗發明的遊戲,玩了千百年。現如今我家店主自異域海外尋來了新鮮玩意,供各位解悶打發時間。”白衣女子微笑。“其一,是為輪盤賭,轉盤之上合共有一到三十六及零與雙零三十八格,分單偶紅黑之分,各位到帳臺換了籌碼後,便可以下注。現奉上細則並送籌碼十枚。”
有數名小廝捧著托盤分發印製精美的賭博規則和十枚色彩不同的籌碼,已有人躍躍欲試。
白衣女子指著靠牆的一排豎櫃,復又笑言。
“這是另一款,內分三格,旁有一手柄,一錢眼。客人可往裡投擲銅錢一枚,然後拉動手柄,其上有紅黑白三色琉璃珠傾倒而下,若三格中所承載的琉璃珠數量顏色相同,便可贏取豎櫃內的所有銅錢。若各位帶了女眷前來,不妨陪夫人小姐一試。”
許多人在瞭解了細則後,已經拋開身份,上前去小試身手去了。
太子墨慎和質子單非愚卻沒有前去一賭的意思,坐在淵見和我左右,悠悠品茗,無可無不可地觀賞臺上輕歌曼舞。
而淵見,只是輕瞥了一眼瞬間空了大半的廳堂,又看看我。
“儺——”他冷魅的臉上有淡淡笑意,“如此有趣的事,你今日怎麼卻意興寥寥?”
我回他一個笑臉,明知陰險的太子和深沉的單非愚都支著耳朵在旁聽,卻沒有迴避淵見的問題。“十賭九輸,贏家一貫是莊家。且,有比賭博更有趣的事在後頭,怎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