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了官服,但他沒有穿王袍,而是一身白緞戎服窄袍,外罩銀sè繡袍,頭帶束髮金冠,腰縛金帶,上掛御賜寶刀,下身緋紅小口kù,腳蹬皂sè雲靴,再加上一張曬得白裡透紅的小白臉,好一個英俊美少年。他左右是路逍遙和武松兩位一僧一俗兩個供奉,身後是趙信等七個shì衛,頭上包著紅sè頭巾,著草綠sè戰鬥服,穿半身皮甲,腰裡彆著匕首,掛著左輪手槍,水壺,身後揹著連鞘橫刀和頭盔,肩上挎著連珠槍和彈yào包,腳上蹬著及膝馬靴,騎著一sè的黑馬也是英姿颯颯。
坐在對面的野利和一眾頭領看著這笑眯眯的少年,心中真是五味雜陳,就是他兩戰幹掉了自己五千餘人,bī的自己臨陣出走,到現在還常在夢中驚醒,可看到他只帶十餘人便敢深入夏境,這份膽氣卻也讓他佩服,竟生出點英雄相惜的意味。
“野利將軍,這是我們大宋二皇子,燕親王,太保開府儀同三司、保德節度使、上柱國將軍、西北諸路經略安撫副使、河東路經略安撫使,今日如約與將軍會面!”路逍遙與野利喝了幾天酒,也算是熟人了,給他介紹道。
“王爺遠來,車馬勞頓,先請入席!”儘管心中yù殺之而後快,可人家如約前來,野利也不得不做出姿態,在馬上施禮道。
“那就叨擾將軍了!”兩人下馬,趙檉與野利並肩走到中間一頂大帳下,相對而坐,可人家野利身後坐了一溜,自己身後就幾個站著的護衛,氣勢上好像弱了點。
雙方落座,野利拍拍手,下人們將準備的酒菜送了上來,都是牛羊ròu和野jī、野鹿等,烹製方法也只是烤和煮為主,酒也是西夏釀的糜子釀的酒,但是大塊的ròu,大碗的酒,也很和趙檉的口味。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開場白,雙方就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情緒當中,畢竟雙方剛經歷了生死較量,心xiōng再寬闊的人也難以轉過彎兒來,誰也不提坐在這裡的目的,好像誰先說,誰就會在談判中吃虧似的。
“來,我敬王爺一碗!”
“好,請將軍同飲!”
“王爺少年英雄,在下佩服,請飲一碗!”
“將軍統領有方,讓人欽佩,本王敬你一碗!”
既然沒話說,那就只能借酒發揮了,有意無意的將戰場轉移到了酒桌上。這邊只有趙檉三人,那邊卻人多勢眾,彷彿處於劣勢,但趙檉本著捨命陪君子的豪氣,來者不拒,酒到杯乾,野利等人喝酒也實在,基本上是一碗對一碗,毫不示弱...
這場酒雙方正事一句沒提,從日出東山,一直喝到了日落西山,從比例上看,大宋這邊勝了,三個人還有兩個坐在那,路逍遙已經歪在地毯上呼呼大睡;從人數上說,西夏贏了,野利身後還有五六個人勉力堅持著不倒下。
“幹,祝將軍長命百歲!”趙檉再次舉杯,醉眼朦朧地說道。
“好,借王爺吉言,我們同飲!”野利打了個酒嗝說道,抬手將酒機械地倒進口中,此時他已經完全沒有飲酒的樂趣了,只剩下不能輸給宋國人的那點信念還支援著他。
“將軍,好酒量,我們再來一碗!”趙檉一飲而盡,亮了亮碗底說道,現在滿腦子的祝酒詞早就被滿肚子的酒取代了。
“我靠,這小子還要喝啊...”聽到趙檉的話,野利身後的眾首領信心被摧垮,再也堅持不住了,往後一仰全躺下了,武松給了王爺一個‘全看你的了’的鼓勵眼神,也不甘的倒下了,席上只剩下兩個當家人還對峙著。
天已經暗了下來,酒宴還沒有結束的意思,人們在草原上升起了篝火,“王爺,這邊請!”野利搖搖晃晃站起身,將攙扶自己的下人推到了一邊,抹了把臉上的汗說道。
“將軍請!”趙檉也腳跟不穩地立起來,做出了個請的手勢,“你們不要跟著我,該吃吃,該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