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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是千古傳下來的訓條,從現在起,太太的一日三餐,只能是我和大小姐親自來喂。”

李媽忿忿不平地問:

“那我該幹啥?”

我看也沒看她半眼說:

“呃——,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你呢,搬下樓去打掃臺階,永不能上二樓。如果不服從管事的指派,就捲起你的鋪蓋,滾下山去。”

李媽指著我的臉說:

“我伺候了太太多少年了?你的黃嘴岔子還沒蛻盡,就管起我來了。你有幾個腦袋?”

我說:

“放下你的手,你不配指我。你還有臉提你伺候太太,山林裡是誰傳言出早上送進洗臉水時,見到太太的狐狸尾巴?大家伺候了太太這些日子,誰見著太太的尾巴了?”

小丫頭子和老媽子都搖了搖頭,齊聲回答:

“沒看見。”

我指著她的臉說:

“你這樣暗害太太是什麼意圖?大家都不知道還有更可惡的事情,她竟然說我們的太太在雨夜和牛子大哥不清不白。好一個惡奴!你是不是還要我揭穿你更多的謊言來呀?讓你打掃一百六十九級臺階就算你每日向太太贖罪吧。假如還要聽憑別人指使變法生事,我讓太太下令將你血濺五幡!”

我又對小丫頭們說:

“讓他滾下樓去。”

小丫頭們平時受盡了她的氣,現在巴不得一聲,都一齊上手,將李媽子推出門外。然後把她所有用的東西,從樓下的下人房裡扔了出去,趕到崖下民房裡居住。

我感到心裡稍稍放鬆了一些,這時小丫頭帶著郎中上樓來給太太看病,我說:

“太太已經睡下了,依我看今天就不必看了。明天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郎中說:

“那怎麼能行,養病如養虎,你我是耽擱不起的。”

我說:

“那也好,等太太醒了我讓丫頭們叫你,現在可是不行。病是三分調治七分養,你專等太太睡了來治,這不是顧了田頭失去地頭嗎?”

郎中只好下去了,我只等六指能夠早點回來,對那些藥渣有個準確的判斷。

晚飯太太只喝了半碗稀粥,是青楊小姐喂的。可以看出太太的心情很好,還親暱地摸了摸青楊小姐的小手。太太歇下後,我告訴輪班的,假如太太不好馬上到樓下的下人房裡叫我。

一直到上燈的時候,六指還沒有回來。我到石階下的養馬房找了他幾趟,馬槽上的鐵環栓著一排飢餓的馬,我每次過去都會嘶叫一陣,很揪心。它們錯認我是它們的主人了。我的心裡忐忑不安,總覺得是該回來的時候了,可為什麼偏偏卻不見人影。我不得不又返回到樓下的下人房。心想:太太今日沒有吃藥,假如是因為我的疑心產生了錯誤,那太太的病就更加嚴重。在這關鍵的時候惟一期盼的就是六指的回來。

半夜,油燈快要耗盡。正當我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時候,門喀嚓一聲被撞開。我睜開眼睛,朦朧之中只見外面跌進一個人來。我大聲呼喚,幾個丫頭應聲趕到,壯著膽子扶起來。只見他滿臉滿身都是血,口裡噓噓地喘著粗氣,微微叫了聲:

“金枝兒,我回來了。”

我僵直的身體,瞬間癱軟在地上,痛苦地哭喊了一聲:

“六指——”

小丫頭們把六指扶上我的床。我跪著爬過去,托起六指的臉。六指抖擻著從貼身的衣袋裡掏出藥方說:

“我把太太的病症說了……這是新開的藥方……以前的藥渣是……慢性……毒藥。你親自到……山上……採藥……救活太太……救活山林……”

我接過沾滿鮮血的藥方問:

“六哥,是誰對你下了黑手?”

六指似乎想說話,忽然,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