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在這黑夜之中冷靜的像蓄勢待發的獵人。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一陣的喧譁之聲,卻是大隊的騎兵趕到,無數的火把引入眼中,來人都是身穿盔甲計程車兵。這威風凜凜的盔甲郭澄卻是記得,是皇帝的禁軍,他記起了李未央來時的吩咐,若是看見皇帝的軍隊立刻停手。他冷冷地一笑,狠狠給了裴徽一劍,隨即快速退開,同時還不忘拉著郭敦快步地向那些禁軍跑去:“裴家窩藏刺客,意圖作亂!”
他剛說完這句話,裴徽在他的身後厲聲道:“滿口胡言,分明是你帶著人來殺我兄弟,郭澄!我與你勢不兩立!”
那些騎兵飛快地跑到了這裡,滿耳都是馬蹄敲擊地面的轟響。騎在馬上的人正是越西的皇帝,他的身邊是諸位親王,太子見此情景,大驚失色道:“全都住手!”
那一邊,依舊有兩個護衛來不及停手,相互劈殺著。太子惱怒,手中的長劍用力凌空一揮,其中一名護衛根本來不及抵擋,就被一下子削掉了脖子,身子歪斜的栽了下去,旁邊有人大聲呼喝道:“都瘋了嗎?全都住手,陛下在此!”這樣一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可是郭家和裴家的護衛卻都已經是死傷慘重了。太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怒聲地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郭澄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目光冰冷地道:“按照陛下口諭,我們到這裡來搜查刺客,其他世家都允許我們入帳搜查,只有裴公子二話不說,惱羞成怒地拒絕了,那裴陽還衝上來要與我同歸於盡,不得已,我才下令護衛們反抗。”
皇帝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裴徽的面上,淡淡地道:“哦,是這樣的麼。”
裴徽大聲道:“他滿口都是胡言亂語,根本是郭家人突然衝到了我們的營地,口口聲聲說刺客就在這裡,非要搜查不可,我們不明就裡,當然要阻止他,他還殺了我的兄弟!”說著他的手指向那邊頭顱被丟在地上的裴陽,他那年輕驕傲的兄弟在這場鬥爭之中被郭敦砍掉了腦袋,身首異處的死法,和今天的郡主是一模一樣,簡直像是帶著什麼預兆一般。
越西皇帝的面色沒有絲毫動容,而太子的表情更加得難看,他怒聲道:“郭澄,你作何解釋?”
郭澄並不理會太子,而是淡淡地道:“陛下,裴公子所言其實很好印證,只要殿下下令搜查一下裴家的帳篷,便能夠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獻快步趕了上來,他的眸子冰冷,眼中帶著懾人的寒意,他大聲道:“先把我弟弟的性命賠來!”
郭導上前一步,目光中帶著冷嘲道:“裴獻,你說我郭家欺你,你看我們三兄弟身上可都是受了傷的,可見你裴家也是絲毫沒有留情面,說到底也不過是彼此彼此而已,若你真的無辜,為何不讓我們搜查你的營帳呢?而且我們是奉旨搜查,你們卻當眾違逆,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是心中有鬼又是什麼!”
皇帝一時微微眯起眼睛,漠然地看著他們。
就在這時候,一騎快馬轉瞬即至,馬上的年輕男子騎著雪白的馬,身上黑色大髦迎風飛舞,漆黑髮上帶著碧綠的玉冠,俊美的相貌,高傲的眼神,整個人像深夜裡暗香浮動的曇花,令人心醉神搖。此刻他眼尾高高挑起,面容似笑非笑,不經意間便已輕易俘獲了人心:“裴公子,若是問心無愧,何妨一搜?”
眾人立刻認了出來,這等絕世風姿,唯獨旭王一日而已。靜王冷冷地望著他,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明悟。
皇帝看了他一眼,終於下定決心,低吟片刻道:“好,搜查裴家的帳篷,若是有人,我定裴家的罪,若是沒有……”
郭澄大聲道:“若是沒有,郭家情願承擔無辜殺人的罪責。”
裴徽臉色煞白,他猛然想起郭導的話,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可是他阻止卻已經晚了,皇帝一聲令下,禁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