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了。”突然，沙啞的嗓音出現，煞氣佈滿整張臉。赤火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頭毛髮黝亮的壯碩黑狼。“因為我的殺戮太深，靈魂受到禁錮，所以只能一直徘徊在狐冢裡。既入不了輪迴，也下不了地獄。”

木離乾咳了一下。“殺者夜傀……我聽過您的名諱。這就是先代同時滯留夜破體內的原因嗎？”

“不是，主要原因在於我。”然後，夜破的聲音又變了。這回出現的是第三代族長夜詭，白色的狼替代了黑狼的位置，站到主人身邊。

“因為日子太無聊，又一直沒有新狐王出現，所以我就想幹脆從狐冢中脫離出去，墓狼族自己單幹應該也不錯。沒想到血契的咒約比我想象的要可怕緊窒的多，自我命喪黃泉開始，靈魂就自動進到下一任族長身體裡。而且，連帶的，爺爺的魂魄也被牽連進來了。”

“爺爺？”

“就是夜傀。”夜詭忽然微笑道，“不過現在這樣也不錯，至少比真正死了要強。你說是吧？小狐王？”說罷，拋過一個媚眼。木離驚異的想：原來夜破這張棺材臉也有做花花公子的潛質，瞧這桃花眼，簡直無人能敵。

不過，這位三代族長好象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

“是不是很吃驚？剛才好象給你添麻煩了，真對不起。”隨這聲溫和聲調出現的，恰恰正是一位神色隨和的人。“我是四代族長夜幻。”狼又變了，這次出現的是一頭灰狼。不若剛才黑狼壯碩荒蠻，也不若白狼那般姿態優雅，更不是赤火那樣威嚴且隱藏著待發的野性。跟它主人一樣，灰狼很安靜也很和善，灰色的狼眼中看不到一絲殺氣，只有動物的單純。

“不，您太客氣了。”對著這樣的人，想不禮貌都難。

“雖然是四代族長，但是到我這代時已經沒什麼人。而且因為疾病，沒多久就亡故了。沒有子嗣繼承的我，在臨終前點了夜破為族長。雖然一生纏綿病榻，沒為族裡做過任何事，但只有指名夜破為族長，恰是我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不，您過獎了。”終於，夜破歸位。

木離拿手抹了下額頭上的汗，“你這樣簡直就是多重人格，也可以叫精神分裂。”

夜破皺著眉頭說：“你在侮辱我的祖先？”

“不是，我只是闡述一下看法。你已經是珍惜人種了，應該好好保護。”

“……”

妖與仙的抉擇　妖怪學校＇二十一＇　運動會前篇

“你哥哥呢？”

“昨天就走了。”叼著麵包，木離和夜破從公車上下來。“這麼早來幹嘛？晚上之前到就行了。”

“晚了路上就堵了。”夜破揹著運動袋徑自走進校門。

木離站在門口，直到啃完麵包才跨進去。遠遠看見夜破停在岔路口，他詫異的走上前道，“杵這兒做什麼？”

“你為什麼不跟上來？”

“這裡是學校。你是全妖，我是半妖，當然不能走在一起，被別人看到更不好。”木離說的煞有其事，說完還點頭強調語氣。

夜破好整以暇的抱胸道，“你從前好象不這麼想。”

“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自打當上這狐王，我就愈發覺得自己該低調些。儘量別給自己惹事，不然我背後的同胞們該怎麼辦？俊？

夜破忽然伸手摸了摸木離的腦瓜子，“出發點是好的，但是方法完全不行。身為一族之長並不是要讓自己儘量不惹事，這麼做盡管安全，但相當於逃避現實。你認為狐冢的居民會高興嗎？他們要的不是無為，而是能帶領他們長風破浪濟滄海的領袖。”

很是受教的點頭，木離摩挲著下巴想了許久後說：“別一直摸我的頭。”

才剛回到寢室安頓好，門外就響起急促的敲門聲。木離狐疑的走過去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