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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價值就像果子一樣有它的季節。——拉羅什福科

我……被採摘了?——春娘

印十

薛思攫到一絲鹹腥的血味。

差點忘記她咬過舌,傷口未痊癒。完了完了,今天作惡多端了,一舌見血了。

薛思懊悔不已,搖搖腦袋,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竟然一時衝動強吻了柳春娘?難道作壞人太久,以至於連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真成壞人了麼?他頓時覺得很失敗。哪朵野花采不得呀,何苦糟蹋她。

看在祖父跟柳家摯交的情分上,看在她於屏風前行禮的份上,也不該染指柳春娘。

薛思鬆開春娘,漫不經心地抿抿嘴唇,對自己的行為給出個極其不負責的解釋:“春娘,你知道的太多了,爺勉為其難教教你什麼叫封口,懂?不該知道的事情,少亂說你知道。”

春娘尚在不知所措中,正懵著,聽見夫君跟她說話,習慣性的點了點頭,僵著舌頭答:“是,妾知道,白送您也不要的。”

小模樣楚楚可憐。

“很對,白送都不要。除非搭上你妹妹一起。”小娘子,眼神別這麼可憐行不?眉尖別這麼蹙著行不?身子別這麼哆嗦行不?聲音別這麼顫抖行不?共乘一騎,白送的美色當前、近在咫尺。吾不是老僧,吾入不了定。薛思受不了了,他往後挪了挪,隔開一點距離。

從柳珍閣扛出去的,仍舊扛回了柳珍閣。

薛思一掃店中拿著枷鎖來公幹的衙役,放下柳春娘,指著她對眾衙役說:“告訴京兆尹,明媒正娶,干卿何事!嫌自己官服穿太久穿膩歪了?”

“不敢,不敢,小的們也是公事公辦,人在就好。”領頭的衙役轉過去衝楊氏抱拳:“楊大娘,你女兒這不是即沒走失也沒被搶嘛!告辭。”只要沒出人命,誰閒得沒事幹去招惹權貴,十萬錢能使鬼推磨,得罪不起。衙役說完,帶著他的人撤回去備報京兆尹結案。

春娘走過去小聲說:“娘……”

楊氏攬著她就哭,邊哭邊安慰春娘:“不怕,京兆尹不管,咱們往上告。我苦命的孩子,娘明天就帶你到香積寺去求平安籤,在寺裡多住些日子,吃吃齋,聽聽經。有佛菩薩鎮著,那些妖魔鬼怪定然不敢亂上身擾人心智了。”

毋庸置疑,大女兒又犯了五歲那年魔怔的老毛病。楊氏抹著淚,唯願災病早消除。

薛思從貨架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疊手托起下巴,警告這對母女,勿向虎山行:“香積寺去不得。把和尚們請家裡唸經,人別去。”

香積寺香火旺盛,人流如織,這人一多嘛,信女多,壞人也就跟著多。寺廟,絕對是惡霸藉著燒香拜佛之名、行調戲民女強搶民女之實的大好場所。薛思作為箇中老手,深諳長安紈絝們愛蹲點兒守株待美兔的幾處地方。香積寺首當其衝。

楊氏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拉著春娘往後室走,叫老夥計關門送客。

“哎,那香積寺,真去不得!岳母,小婿來買骨董,您別逐客呀!”薛思望著她們消失在門簾後。柳春娘放門簾時那抬手低頭之際,似是朝他看了一眼的。薛思不由展顏,心中有了計較,香積寺之行麼……去逮一對美兔也未嘗不可啊。

他笑著招手叫過老夥計,問老夥計店裡還有多少幅薛稷的鶴圖。

抬手不打笑臉人,仇家的生意也得做,不能壞了西市規矩。柳珍閣多少年的口碑需要小心護著。老夥計應了一聲,抱出幾個卷軸,一幅一幅吊掛起來,為薛思講明多大的尺幅要收多少銀子工本錢。儘管他很想賣贗品給這個薛氏不肖子孫,臨到拿出手,仍是真貨。薛家的東西,還是由薛家領回去保管吧。

薛思站在畫前踱來踱去,問:“柳掌櫃何時返長安?我想請他畫幅薛公像。”

“不巧,老柳掌櫃封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