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進很快喝完了茶,問道:“你可以隨便出門,沒人管嗎?”
據他所知,這種門派的規矩是很嚴的,輕易不能外出。
何三怪腔怪調地道:“怎麼會有人管?我可是何家人啊……”
他這話的語調非常奇怪,又像是自得,又像是自暴自棄。
蘇進看了他一會兒,一拍他的肩膀道:“行,那就走吧!”
一路走出去,果然沒人管。走到前院時,蘇進又看見了那個灰袍中年人。他斜斜地睨了蘇進和何三一眼,嘀咕了一句什麼。蘇進聽不見他說話,但可以明顯看到他臉上的不屑。
其餘少年看何三的眼神也非常冷漠,完全不像是對同門師兄弟,就像是看著“外人”一樣。
一出呂宅巷口,何三就恢復了原形,變得活躍起來。
他嘻笑著搭上蘇進的肩膀,問道:“要上哪裡去?來,哥帶你去個好地方,保管讓你好好爽爽!”
蘇進肩膀一搭,抖掉了他的手:“地方我已經準備好了,還是我帶你去吧。”他一邊說,一邊往前走。
何三一愣,立刻跟上:“什麼好地方?這帝都城裡,還有我不知道的好地方?”
不久,兩人就到了南鑼鼓巷。
何三抬頭一看,馬上就認出來了:“這不是南鑼鼓巷嗎?這地方倒是有點意思,你知道嗎?這一片已經被保護起來了,不許拆遷……咦?你這是要幹什麼?”
蘇進一早就跟天工社團的學生們打了招呼,讓他們按時到這裡來。
他過去接了一趟何三,學生們已經到了,已經把攤子和招牌都撐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他們跟南鑼鼓巷的居民們已經熟悉起來了,一大早,就有兩個老太太站在巷口,搬了東西過來。一看見學生,她們很親熱地過來,先是給他們端了茶,再送東西。
何三到的時候,天工社團的學生們已經開始工作了。他們一人一個小馬紮地坐在牌坊正同,一人拿著一件東西,專心清洗或者修理。
方勁松提議的排號措施繼續施行了下來,每一件東西送過來的時候,都先編了號,再按號處理。
按理說,住家們把東西送過來了,就可以離開了,但是不少人就是沒走,坐在牌坊旁邊的大樹下,一邊乘涼,一邊跟學生們拉話,一派和樂融融的樣子。
何三看見這情景,完全呆住了。
蘇進笑了笑,把他拉過去,在他屁股下面塞了個小馬紮:“來,坐!”
何三問道:“這是幹什麼?”
蘇進已經塞了個東西在他手裡了,問道:“這個能修嗎?”
何三低頭一看,道:“咦,漳緞纏枝蓮坐墊?這有什麼不能修的,用織補就可以,最簡單了。”
徐英耳朵很尖,馬上就聽見了,湊上來問:“織補是什麼?”
何三習慣性地回答:“你看這布料,織的時候有經線,有緯線是吧?你就按照這紋路,把破的地方補好,就是織補了。”
徐英眯起了眼睛:“這經緯線很不好認啊……”
何三道:“因為漳緞是提花絨,表面這一層絨,把經緯線遮住了。你看這裡這個縐紗綢,就很明顯了。”
他講得頭頭是道,徐英連連點頭,道:“我懂了!”
何三滿意地點頭,突然覺得不對,回頭就拉住了蘇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蘇進笑著拍了拍他:“我們這是在學雷鋒幹好事,拉你一起來幫忙,給你淨化一下心靈。”
何三嚷起來了:“你騙誰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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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進指著何三手上的漳緞坐墊說:“這坐墊是第三間馮家老奶奶拿過來的,是她年輕時候的陪嫁,很心愛的。結果前兩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