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當,魏徵居中而坐,衛士兩旁侍立,獄卒們將馬從善押解上來。
魏徵一拍驚堂木,“馬從善,元宵夜你指使家丁冒充突厥人搶親,造偽證,構陷朝中大臣,現已證據確鑿,你可認罪?”
“是,是我乾的!”馬從善跪在地上,神色淡然,回答得挺痛快,他心知肚明,這事連皇上都在現場,不承認也不行啊。
“恩!”魏徵點點頭,“還有,這封黃皮書信上的字與你的筆跡相符,本官認定你於兩軍交戰時,裡通外國,刺探我軍絕密情報,洩露給突厥人,你可認罪?”
“沒錯,那也是我做的!”
“那你可有同夥?你的主使是誰?如實講來!”
馬從善早就打定主意了,反正自己難逃一死,不如索性破罐子破摔,咬死一個是一個,聽到魏徵問到最關鍵的事情了,他笑了,“魏大人,我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但是我想請你能滿足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哦?你還有什麼要求?”
“大人,此事對您來說易如反掌,這監牢中有一死囚,名叫張小七,他觸犯王法,罪大惡極,請大人主持公道,將他明正典刑。如果大人依法處置了他,我便心悅誠服,向大人和盤托出。”
魏徵一皺眉,心中疑惑,“張小七?那不是元宵夜救人的那個義士嗎?怎麼會在這裡?”轉頭看向牢頭,問道:“牢中可有此人?”
牢頭施禮道:“回大人,確有此人,只是這張小七所犯之事與此案無關,可否容後再查?”
“莫要多言!將他帶上來,本官有話要問!”
“是!”
少時,張小七被捆著推上堂來。
魏徵看了看他,“張小七!你所犯何罪?因何被打入死牢?”
張小七挺著胸脯,理直氣壯,“皇上不辨是非,要殺自己親兒子,我一時激憤,罵他是昏君,就被抓進來了!”
魏徵一聽,拍案而起,驚道:“張小七!你,你敢如此行事?不怕皇上怪罪,你死無葬身之地嗎?”
“哼!大丈夫捨身以全忠義,死得其所,我又何懼之有!”
牢頭心頭一緊,不由得捏了一把汗,“這位七爺的性子是真夠愣的,見了這麼多犯人,沒見過這樣的,看來今天的大刑是免不了了,哎,可惜了!”
眾人都有些擔心,戰戰兢兢看向魏徵。
哪知魏徵非但沒生氣,反而笑了,啪啪啪連拍了三下桌子,語氣激動,“說得好!君上有過,臣子就該明言,這又有何錯?你一個小小士卒竟深明大義,敢在皇上面前仗義執言,這等膽氣,連我魏徵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好啊,不想今日我在這裡竟遇到了知己,來呀!速將張小七的繩索解開,隨本官一同審案!”
結果太出人意料了,牢頭驚得張大了嘴巴,半天沒回過勁來,心裡納悶,“說什麼?放了他,我是不是幻聽了?”
“牢頭,你還在等什麼!”
“這個,大人?您是要我放了他?可是抓他是聖上的旨意啊!”
“什麼聖上的旨意!本官現在宣佈他無罪,一切後果本官一人承擔!”
牢頭巴不得如此,趕忙跑過來給張小七解繩子,小聲道:“恭喜了,七爺!”
張小七也頗感意外,愣愣道:“魏大人,我可這是殺頭的罪過,你就這麼放了我,要是皇上怪罪下來,你可能要跟著我受連累啊,要不你再想想?”
“本官已決意赦免於你,毋須多言,過來看本官審案吧!”
張小七跪拜謝恩,起身站到一邊。
馬從善萬沒想到自己眼中一個傻透腔的人,居然就這麼匪夷所思地被赦免了,氣得差點吐血,“魏大人,此人罪大惡極,你不能放過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