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的臉龐。
“我說過。”半晌後,他努力地釋出一抹看似平靜的笑意,“我很容易會錯意的。”
第三章
“這裡由我來就成了。”站在豔陽下的葉行遠,面色不善地看著蹲在圃中辛苦除草的無音。
“來者是客。”無音以一句話打發他。
他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花鋤,“我除了是畫匠外,同時也是雷老爺聘來的花匠。”
無音想反駁什麼,不意身後忽然一沉。
“早安。”消失了數日的碧落,呵欠連天地出現在圃中,習慣性地攬趴在她的背上,玻�狹搜鬯坪跏竅朐謁�成顯偎�瘓酢�
“碧落……”無音小聲地喚,一雙水眸不確定地在自己的背上,和站在她面前的葉行遠臉上游移。
“她是……”看著碧落過於親匿的動作,葉行遠反感地皺起了俊眉。
無音敏感地問:“你看得見她?”
“我……”葉行遠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隱藏身為花妖的能力,明明他就是不想暴露身分的,沒想到卻在不意間自行招供。
忽然,自不遠處的門外傳來了陣陣叫喚,“女巫!”
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首,昏昏欲睡的碧落,則是趴在她的身上幾乎快睡著。
“住在鬼屋裡的女巫!”一群站在園外的孩童,邊叫嚷邊拾起了地上的石子,朝無音的身上扔去。
沒有防備之下,一顆銳石正中她的額心,她只覺額上灼烈地疼痛,她偏過面頰,含怨地閉上眼,額上的那份痛,感覺是糾心的,種種刺耳的譏笑聲傳來,聽在耳邊,萬聲轟鳴,她用力地掩住耳,不知不覺間,以往陰暗的記憶又重新回來纏索住她。
難以自拔的自慚湧上她的心頭,住在園外的人們,總是將她視為不祥的異類,視她如妖如怪,不屬於他們的一群,即使她也和他們一樣會流血,也會落淚,但他們總是因她的異能而排斥,唾棄她。
但,她不過只是個尋常的女孩呀,有這一雙能夠視妖見魔的眼睛,她也不願呀,自小到大,為了這雙眼,她受盡了多少白眼和委屈,即使她再怎麼想加入人群,總會因這一身異能而被排拒在外,說到底,就因她的孃親曾是個在神社裡為鄉民祈禱的女巫,繼承了孃親一身能力的她,便要因此受這同樣的罪?
發覺她傷了額,心疼的葉行遠,動作飛快地將受了傷的她拉至懷中,以雙臂密密地將她圈護著,抬眼憤看向那群向她扔石的孩童,眼中閃爍著無以名之的怒火。
“住手!”他怒聲一吼,震懾得外頭的孩子們懾慴不安地想逃。
在他懷中的無音整個心神都怔住了,因他那怒火驟焚的眸子,因他,那結實緊密環住她的擁抱。
見自家的孩子遭葉行遠這般怒吼,站在園外不甘又想為自己孩子出頭的婦女們,面帶不屑的嚼起舌根。
“哼,她孃親身為女巫不為神守德守貞,反嫁給人作小作妾,沒想到生出來的女兒更勝一籌,未出閣就在園子裡養了男人。”
其中一名婦人掩嘴咯咯直笑,“誰曉得她種的究竟是芍藥還是牡丹?俗話說牡丹花下死,不知住在這園子裡的男人,是不是也不枉風流?”
聽聞孃親被辱,自己平白遭汙,無音心如刀割,想為孃親也為自己辯駁,卻又疼痛得使不出力氣。
“閉上你們的嘴。”不能允許無音受此對待的葉行遠,當下面色峻厲,光火得只想將她們的話全都塞回去。
晚一步出聲的碧落,不需眼見無音臉上的傷,光是看到那群又來找無音麻煩的女人,多年來熟悉的火氣便冒湧了上來。
“又是你們這班臭女人……”生性衝動的她氣岔地撩起兩袖,舉足朝她們飛奔而去。“看我撕了你們的嘴!”
“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