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喜兒,我立刻寫信叫我家老爺回來,另外也寫信請我父親關照。”
“怕是……”程喜兒悲從中來,淚流不止,“來不及了……”
琬玉也急了,人都被抓走了,若遇上不明事理的縣官,江照影就如在砧上魚,俎中肉,只怕京城宜城來回十數日,緩不濟急呀。
“不會來不及的。”她仍不願放棄,所有能營救的管道都得用上。
“家添,你快帶喜兒姑娘去。對了,家全你來得正好,你去盧府找我大哥,請他到衙門問一問。”
大哥不當官,但在宜城總是有頭有臉的名門人物,多少能幫個忙。
“我這就去見盧大爺。”家全跑了一步,又回頭道:“也得去找侯公子,喜兒姑娘有事,他一定會幫忙的。”
“我去找侯公子。”又來了一個被吵醒的家富。
“對,要找他,你們快去。”
有了這群忠心可靠的家人,琬玉彷彿多生出了十幾雙手,安心了許多,但待他們離去後,她還是擔心了起來。
“還是我親自去找大哥?”大哥跟爹一樣,說好聽一點是不得罪人,其實就是獨善其身,自掃門前雪,要他幫忙,並不容易。
“瑋兒?”她正打算回房換衣服,便見瑋兒也來到大廳。
“娘,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嗎?”瑋兒問道。
“你回去睡覺,沒事的。”
“爹不在家,我是長子,我可以幫娘。”
“瑋兒……”琬玉頓覺心頭酸熱,激動的淚水直往眼眶衝上來。
這還是那個見她半天都迸不出一個字的小娃兒嗎?光陰似箭,瑋兒十二歲了,眉清目秀,沉穩內斂,聰穎體貼,如今已高過了她的肩膀,且還在快速地抽長長大,聲音也有了些微的粗嘎變化。
這是薛家的大少爺,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為爹孃分勞解憂了。
“弟弟妹妹都被吵醒了嗎?”她忙拿指頭抹去眼角的溼潤。
“珣兒驚醒,很是害怕,跑來敲我和慶兒的房門,慶兒正陪著她,珏兒房間亮了燭火,我聽到周嬤嬤在哄珏兒睡覺。”瑋兒不疾不徐說來。
“好,你去跟他們說,沒事的,別害怕,只管睡,明兒還得上課。”
她明白這孩子看似安靜,卻有跟他爹一樣的俠義心腸,不幫到底絕不罷休,又道:“你再不放心,就來大廳坐陣,娘去書房給爹寫信,外頭有事回報,便來跟娘說。”
“是。”
琬玉趕到書房,待寫完信,天也亮了,喊了家興快馬趕去送信。
春香也過來關心,而幾個家人一夜奔走詢問,陸續回來的報告皆是令人憂懼難安,江照影就好像消失在縣衙裡,沒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春香,你陪我去找我大哥。”琬玉換好外出衣衫,就知道大哥不會幫忙,她一定得親自請他去縣衙問清楚狀況。
才走出大門,就見一匹馬橫衝直撞地跑了過來,尚未拉穩馬韁停妥,家興便跳了下來。
“家興?”琬玉急壞了,“你不去送信,怎麼回來了?”
“老爺,老爺他……”家興喘著大氣,掩不住臉上極度興奮的神色,“老爺變成欽差大人,回來了。”
宜城老百姓全丟下手邊的事情,跑來看欽差大人審案。
縣衙門前,萬頭攢動,大家屏氣凝神,唯恐一個呼氣或一個眨眼,就錯過了審案的一個環節。
“退堂。”薛齊驚堂木拍下,一併審完兩件案子。
一是將程實油坊還給程喜兒,一是證明江照影無罪,還他清白。
群眾仍是鴉雀無聲,個個如痴如醉,猶沉浸在峰迴路轉的審案過程。
“好哇。”總算有人率先出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