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問,記得郜家在那邊也有倉庫,年前從南洋回來的貨物,有近一半未出手,全部存放在倉庫中。
興安嘆了一聲:“當然管,只是對方神出鬼沒的,一切都有計劃的來,再者很是兇狠,遇到阻攔是真的下死手。”
孟元元點頭,沒有再問。說到底,這種事情棘手的很,要完全根除禍患,只能找到那群賊匪的老巢。
船從北岸離開,徑直駛向南城。
船的最底層,是十幾個划槳手,透過艙壁上的開口,有節奏的搖著船槳。
沒多會兒功夫,船就到了南城。
孟元元從船上下來的時候,賀勘正從船頭回身,聽著身旁人的彙報,面上淡淡。
她仔細從跳板上下來,走上冷清的碼頭。坐了船後,似乎覺得頭更暈,不由晃了晃肩膀,果不其然有著輕微的痠疼。
這是風寒的前兆,定是昨日與穆課安見面時,吹風受了涼。
繼續往前走出了一段,後面傳來一聲“少夫人稍等”。
孟元元回頭,見著興安朝自己跑過來。
“少夫人,帶上這個罷。”興安跑到跟前,微微喘息,手往前一送。
孟元元低頭一看,人的手心上躺著一個小瓷瓶:“這是什麼?”
“是風寒藥,宮中御醫配置的,很管用,少夫人記得服下兩顆。”興安簡單說道,往大船的方向指了指,“是公子讓我給你送來的。”
風寒藥?
孟元元微詫,沒人知道她有風寒,甚至她自己也是剛剛察覺到這點兒,賀勘是如何知道的?還是一直帶在身上的嗎?
想著自己的確需要這藥,她伸手拿了過來。
同時,她也往大船那邊看去,正見著賀勘下船來,折身往東面走,冷風捲著他青灰色斗篷,總是那樣倨傲的微抬下頜。後面就是那幾個管事工頭,彼此間門交談著,似乎是在想對付賊匪的辦法。
“代我謝謝公子。”孟元元收回視線,對著興安笑了笑。
興安點頭,可是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孟元元見他躊躇,似是有話要說,便問:“還有事?”
“少夫人,是……”興安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說出。可是這兩日賀勘明明就是
有些奇怪,不像前些日子,能明顯覺得他心情不錯。
最近,這位公子爺眼可見的情緒陰鬱。
“少夫人你路上小心。”興安改為一聲叮囑。
他始終是個小廝,不好去插手主子間門的事情。再說,有些事旁觀者不一定能說清,還是得看雙方當事者。
孟元元頷首,朝人擺了擺手:“快回去罷。”
興安應聲,站在原處,一直看著孟元元轉過拐角,這才回身去找自己的公子。
剛轉身,就看見已經走出好一段的賀勘,也在看著這邊。
興安邁步跑著,頂著大風跟上了往東走的一群人。
“公子,”他氣喘吁吁,跟在賀勘身後半步遠的距離,“你怎麼知道少夫人病了?”
賀勘看著茫茫江水,風颳得眼睛微微眯起:“她收下藥了?”
並沒有回答興安的疑問,只是想知道她是否收下藥。昨晚,他去了輕雲苑,藉著考小妹背書,待在那兒很久,可是西間門一點兒動靜也無。小妹說孟元元回來後,沒有吃東西就去了房裡睡下。
又不知等了多久,眼看小妹一個字也背不出來,幾欲哭泣。這時,西間門的門有了動靜,他聽見了走到正間門的輕微腳步。
當他放下書,走到正間門的時候,人已經重新回了西間門,並將房門關好。
他聽見西間門兩聲咳嗽,隨後很快又熄了燈。不由,他走去了西間門的房門外,站在門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