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半年,內庫的儲錢就會再次恢復2000億以上的高值,曹時就像變魔術似的完成複雜的兌換,憑空創造出鉅額財富。
曹時心裡滿不是滋味的,太皇太后大手一揮差點把曹時精心準備的錢法改革給毀掉,別看小皇帝一副我很滿足的樣子,其實心裡說不定還在記恨老祖母的手段,竇家人囂張跋扈還不是靠老太太鎮著場子,要是雙方擺明車馬硬碰硬,得到的結果一定是天子劉徹頭破血流。
自古以來政治鬥爭就沒有親情可言,權力面前人人平等,即使竇漪房沒有高後呂雉的雌心壯志,可她只需要模仿薄太后那樣一聲不吭的坐在長信宮,就能讓小孫兒劉徹渾身難受,偶爾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能把小皇帝氣的個半死,畢竟長幼尊卑擺在那,再牛叉的皇帝也得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說話。
太皇太后不動則以,一動當場就把小皇帝按住。
幸好沒有鬧到撕破臉的地步。劉徹只得退讓一步把宰大戶的錢分出利潤給京師裡的放貸人,以換取雙方妥協的基礎。
魏其侯府,短短的一個月之間。這兒成為儒生們聚會的場所。
在長安城內的儒生,或者儒家的支持者們都會在此地討論儒家經典,辯論國政大事,偶爾還會舞文弄墨,劍術射覆等君子六藝耍耍玩。
“曹時欺人太甚!多少人因為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難道他就沒有一丁點作為人的同情心嗎?”
面對孔安國的質問,竇嬰嘆了口氣:“這是個雙贏的局。輸家只有行走天下的豪商,以及盤踞在關中的豪強。”
孔安國義憤填膺地說道:“商賈豪強也是和你我一樣的人,他們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他們辛辛苦苦從地裡掙得錢,越積越多變成有產之士,僱傭佃農租種田地漸漸起家,從未坑蒙拐騙過任何人。為什麼他們就該死?”
“真的從未坑蒙拐騙過嗎?”竇嬰狐疑道。
孔安國訕笑著沒答話。心裡對魏其侯的古板不以為然,即便坑蒙拐騙也無傷大雅,在他看來豪強地主是非常有必要存在的階層,士農工商四民體系,豪強地主應當為士這個階層,而不是軍功爵裡的那個士的階層。
“你真的打算回魯國搬救兵去?”
“是的,這次情況非同以往,那麼多豪強商賈受到重創。我覺得這是儒家翻身的好機會,絕不能輕易錯過。”
竇嬰搖頭嘆息道:“我勸你不要回去了。即使回去請來大儒坐鎮,絕不會比公羊壽與胡毋生二位大賢更有效果,我們儒家有的是清廉方正之士,但論及口舌之快治國之才卻遠遠比不上曹時,雖然曹時說的言辭非常過分,但是他點出來的問題的確存在著。”
“魏其侯,這是什麼意思?曹時是正確的,我是錯的?那咱們儒家怎麼辦?就這樣居於鄉野之間籍籍無名下去嗎?不可以!這絕不可以!即使我闡述的道理不對,言行舉止比不上公羊生、胡毋生兩位大賢,可身為儒生絕不可以做事儒家頹然不起!”孔安國義正詞嚴地反駁,話語擲地有聲。
竇嬰勸不住他,只好改口說道:“《易經》有言,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你是久讀詩書的博學之士,應當知道咱們儒生從不墨守成規,董仲舒鑽研陰陽家,韓嬰鑽研荀子法家,申培公也讀過《管子》,北平侯張蒼是荀子門徒,從儒家轉為黃老學派的高人,在往上數韓非子與李斯也是儒生變法家,不管治國如何大家都在變,你若被動等待時代去適應你就大錯特錯了,現今的時局最適合咱們儒家發展的道路不是純儒。”
孔安國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莫非是荀子那一套學說?我對那個儒家的叛徒沒多少興趣,要是治國之術都是他那樣的學說,我看還是不學也罷!”
竇嬰悶哼一聲很不喜歡他的語氣,荀子是他十分敬仰的一位儒家大才,在戰國中後期縱橫家掌握大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