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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把中饋交給了大奶奶,大家都以為將來錦鄉侯府必定是大爺的,可是等三爺哭著鬧著把三奶奶娶進門後,局勢竟是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先是大奶奶因為流產身子虧虛不得不交出一部分中饋,其後是大爺像是魔怔了一樣抬了位戲子回來做妾,接著大奶奶病情沉痾府中的中饋落在二奶奶手中,半年後二奶奶院子裡丫頭和外院小廝……本也是小事,可二奶奶卻因為管教無方將中饋交給了三奶奶。

就這樣,三奶奶進門兩年便掌了偌大的錦鄉侯內院的中饋。

而當時三奶奶不過十七歲。

一路順風順水風光無限,三奶奶現如今在夫人的默許下,已然是宗婦一般。

可是儘管如此,三奶奶還是有不如人意的地方,那便是她進門五年一無所出……期間,一年一個的給三爺抬妾室,連柳姨娘也是三奶奶花了重金從教司坊裡抬回來的官家小姐。

因此,三奶奶又得了個大度賢良的美名。

不過,這個柳姨娘好吃好喝的養著她,倒養出難產的麻煩來,晴荃撇撇嘴手腳更輕。

“算了。”幼清擺擺手有些不耐煩的,“尋個人去把那穩婆找來吧。”一個孩子罷了,她勝之不武!

晴荃應是退了出去。

幼清又坐了一會兒,後院的哭鬧聲越發的大,她心煩的穿了鞋在房裡走動著,又停在多寶格前,視線落在一尊南海觀音白玉佛像上,腦海中父親的身影浮現出來,心裡的不安卻是越加的明顯……

忽地她捂住胸口,扶住多寶格的手一滑,將那尊觀音佛像掃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近似透明的佛像在腳下成了碎片。

幼清臉色煞白,搖搖欲墜。

“奶奶。”晴芽三兩步走了過來扶住幼清,擔憂的問道,“可是心絞痛發作了。”

幼清擺擺手,視線黏在地上的碎片上。

外頭傳來陣陣錯亂的腳步聲,還有催促的聲音,應該是穩婆被請進了府裡。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人就來了,幼清輕笑了一聲,看來婆母是真等不及了啊。

一個庶子,也值得她這樣興師動眾。

心思轉過,胸口的痛不知不覺好了一些,她這病是小時候落下的,剛走路的年紀掉進冰窟窿裡,此後便留了這個風溼心絞痛的毛病侯門驕女。

只不過這五年調養很好,現已是難得痛上一回。

“三奶奶。”晴荃跑了回來,氣喘吁吁,“三奶奶不好了……”幼清聽著不動聲色,問道,“什麼事這樣慌張,可是又有人來尋三爺要賬?”徐鄂出生顯赫,又是家中老么,很得父母寵愛,所以便養成了紈絝風流的性子,一日不出去花天酒地便如坐針氈,即便是她剛進門的那半年他戀著自己,他也是憋著忍著三日就要出去玩一場。

那些地方是銷金窟,萬貫家財也不夠他填的,他沒錢便賒賬,那些人尋不著他便來找她要,一次兩次連她都記不清給他填了多少窟窿。

不過到也不是全然都是壞處,至少他只顧著玩也就沒空來煩她,又因為她捏著他的短處,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夾著尾巴討好,言聽計從。

“不是三爺。”晴荃從懷裡拿了封信進來,有些急切的道,“莊管事說一個小廝送來的,點名要交給奶奶。”

沒名沒姓的。

幼清擰了眉接信過來,信上的落款是“季行”。

季行,是大表哥薛靄的表字。

自從他外放去了寶應,他們已經兩年未曾聯絡了,怎麼突然給她來信。

狐疑中幼清拆了信,信中寥寥幾筆,卻是讓她如遭雷擊五內俱裂,她怔在原地只覺得天旋地轉。

單薄的帶著幾縷墨香的信紙飄璇著落在地上。

房間裡靜悄悄的一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