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你算了!”他惡狠狠的把手移到對方雙腿之間,沒輕沒重的捏了下去。
穆世疼的猛然瑟縮了一下——隨即真正的睜開了眼睛。
目光散亂的望著寶貝,他茫然了好一會兒才張開嘴——咽喉已經腫的發不出聲音了,他只做了個口型:“寶貝?”
寶貝心裡正恨著他,如今雖然見他病的可憐,可也不能生出憐憫之意。手上加了力氣,他彷彿是要一鼓作氣的把穆世弄壞:“起來!我告訴你,噶瑪現在已經把老頭子攥在手裡了,等老頭子一完,他也許要宰了我去給老頭子陪葬的!我和你好了一場,你現在必須得替我想想辦法!”
穆世叫不出聲,也沒有力氣躲避,在疼痛下只能儘量的側過身去,試圖蜷成一團。而寶貝見他狀似一隻糊塗蟲,便急得恨不能怒吼兩聲:“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噶瑪就在樓下!等他上來了,就沒有我說話的份啦!”
穆世依舊凝望著寶貝——他起初以為寶貝是來探病的,心中幾乎有些感動;然而聽了接下來的幾句話後,他的熱情立刻下降到了冰點。
寶貝還是那樣的美麗,面板好像冬天的白雪,綠眼睛則是最純淨的寶石。可惜穆世看在眼裡,一顆心卻是難以再悸動起來了。
緩緩的恢復了平躺的姿勢,他把目光射向床邊高吊著的藥水瓶,聲音輕細的好像耳語:“寶貝,我頭疼,你不要吵我。”
寶貝瞪著穆世,以一種獵鷹的眼神。
良久之後,他毫無預兆的柔和了語氣,俯下身來用手撫摸了穆世的面頰:“親愛的小可憐兒,你不喜歡我了嗎?”
穆世無言的伸出一隻手去,費力的拍打了床頭的電鈴。
寶貝猛的坐起來,同時勃然變色。
電鈴聲音召喚進來的是扎陵。見穆世醒過來了,扎陵便按照慣例,用手背去試他額頭的溫度。
寶貝站起來,表情憤怒的用手指了穆世,卻是欲言又止的沒有說話。扎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莫名其妙。
寶貝知道這人是指望不上了,於是扭身便走。
穆世閉上眼睛吁了口氣,很快又入睡了。
穆世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判斷,甚至不能分辨夢境與現實。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很久之前便派出人去尋找普嘉,可一百年過去了,普嘉還是沒有來。
他出現了幻覺,一時看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小男孩,站在母親身邊天真的東張西望;一時小男孩的面貌成了晉美,而晉美卻向他張嘴大笑不止,還伸出手去叫喊:“哥哥,我是基沙爾呀!”
他沒覺得害怕,像當年那個真正的小哥哥一樣做出回應:“走開,你這個醜東西。”
晉美、或者是基沙爾看起來難過了,停住腳步嘟嘟囔囔:“哥哥,哥哥……”
他十分反感的不住揮手:“別來煩我,你這個怪模怪樣的傢伙!”
難過的基沙爾忽然長成了青年,一雙藍眼睛裡露出了兇光:“哥哥,不是我不講兄弟情分,只是你一定不識時務,我只好先下手為強了。”
他忽然就害怕了,想要跑,卻又挪不動雙腳。這時普嘉忽然衝了過來,拖著他就往後退去;他也反手抓住了普嘉的手臂,有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
噶瑪坐在床邊,任穆世抓著自己的手。
他懷疑穆世夢魘了,遲疑著不知該不該叫醒他。穆世的手滾燙的抓了他,非常用力,簡直不像一個重病者所能有的力量。
番外——新氣象
噶瑪覺得穆世很可憐。
穆世緊緊攥了他的手指,手心裡已經漸漸開始出汗。噶瑪倒是有心這樣一直陪他下去,然而枯坐了一個多小時後,他忽然覺出了尿急。
他輕輕抽了一下手指,沒能從穆世的手中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