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空看過去,只見著兩條火龍順著通道就往頭追去,一邊追,還一邊有吆喝聲傳來。
“王三這事辦的不錯,公子爺這回可以安心了。”在另外一件房子裡,看著漸漸遠去的火龍,春二大笑一聲,隨手把身邊的下人打發了去報信,又把懷裡的姑娘扔到了早早佈置好的床上,大笑著撲了上去。
等追人的都追遠了,崔元這才掌了盞油燈下到了大牢裡。
隨意地在大牢裡逛了一圈,一邊拿著帶著鞘的尖刀威嚇起鬨的犯人閉嘴,崔元終於停在了大開著牢門的監牢面前。即便視線不好,可崔元還是可以看見,如今監牢裡只剩下面向牆角躺著的死牢囚,而那位亞元公卻是已然不見了。
“哎。這叫什麼事啊!”崔元慢騰騰地關緊了牢門,一邊嘆著氣一邊走了。
譚縱越獄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南京府衙以及文淵院,張鶴年以及曹喬木幾乎是同時得到了訊息。而兩人也同時做出了不可能的判斷,因此同時就往大牢裡趕了過去。
“譚亞元如何會這般不智到越獄的?而且,這南京府大牢也太鬆懈了吧,竟然讓譚亞元這等士子跑了,莫不成是個局不成?”
“這些都是小節。關鍵是,他這一跑,只怕這縱火的罪名便要坐實了啊。那些個監察府裡頭出來的,可不會理會這般許多,肯定要把這罪名落在那譚夢花頭上!”
聽著身後兩名同僚的對話,原本就已經覺得煩躁的張鶴年更是心煩意亂,忍不住就暴喝道:“閉嘴。”
要說,放在平日裡頭,張鶴年是決計不會如此火氣的,更何況是對著兩位初交的同僚粗口相向。可這會兒,譚縱這一波三折的事情卻是讓他失了方寸,更是讓他覺得一直以來都看錯了人,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好心都被譚縱白費了。
“若是這譚縱真的如此不智,只怕我明日便要淪為笑柄了!”
帶著這麼一股子念頭,張鶴年急急忙忙地趕到了大牢,卻發覺曹喬木卻是早就到了。
張鶴年這會兒心急如焚,更是懶得作那麵皮上的功夫了,逮著曹喬木,兜頭就問道:“曹大人,此事如何了?”
“據此間牢頭和數位獄卒的說法,那譚縱確是跟一黑衣人走了。”曹喬木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腳印道:“只不過,我看這話倒是有些問題。”
張鶴年聽見譚縱真的越獄了,幾乎心如死灰了,這會兒聽曹喬木說有問題,連忙回過神來問道:“有何問題,難不成這幫子小吏還敢做出欺上瞞下的手段?”
“怕也是相差不多。”曹喬木拿手在腳印上比劃幾下,這才站起身來道:“從牢房門口,到此處,從頭到尾只有一處腳印,顯然其中一人是被另一人帶著走的。即便不是背在身上也是裹挾著。”
“先前不是說是跟著走的?”張鶴年眼前忍不住就是一亮,旋而立即吩咐身後兩位同僚去把此處的牢頭以及獄卒喚來。
“而且,不僅如此。只看這腳印,深而不散,只怕這人下盤的功夫極穩,怕是個中高手。只是這人似是身負重物,是以步伐難以邁大。而這數百步裡,這腳步絲毫不減凌亂,顯然另外一人不曾從中搗亂,否則這腳步斷不能這般齊整。”
“曹大人,我於這刑名一事甚不熟悉,你便是與我說這般多也無用。你且告訴我,究竟如何便是了。”張鶴年說完,忽然看到牢頭已然領著幾位獄卒走了過來,便撇下了張鶴年,徑直對王三道:“你便是牢頭?你且將一切事宜說來。”
那王三早已經得了吩咐,一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反正是死死咬住譚縱是跟著黑衣人一起走的。
“混賬!”張鶴年忽地就是一巴掌打在了王三臉上,怒色道:“你且當我無知麼!此處只有一處腳印,你且告與我,譚亞元又是如何跟那黑衣人走的,莫不成他譚亞元還能萬里無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