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疑,言者鑿鑿,查又無憑。”
上官琦聽得十分神往,道:“可惜弟子上有父母,如是子然一身,定然以此身相試仙道傳言之憑。”
怪老人搖頭笑道:“我這十幾年來,長居這古寺閣樓之上,每日無所事事,一面求解武功奧秘,一面研索星卜之學。據我所看,你決非佛道門中之人,我說你難登極上之境,也就是憑此而言。如論你骨格、悟性,實是上選的練武之材……”
他輕輕地嘆息一聲,接道:“如你不具上好的天賦,我也不會強要把你收歸門下了。你覺著這荒涼之處,當真是人跡罕至,缺少人蹤麼?”
上官琦道:“弟子就不清楚了。”
怪老人道:“此寺中生有奇物之事,不知何故,竟然流傳於江湖之上,因為每年之中必有甚多武林人物,找來此寺。我如想收弟子,實是輕而易舉之事。這十幾年中,我閱人雖多,但不是心術不正,就是骨格不佳,世間良材,就是如此難得。”
上官琦忽然想到袁孝,雖然生得半人半猿,但天賦卻是極佳,忍不住說道:“師父,弟子想起一個人了,甚望成全於他……”
怪老人接道:“你說的可是猴娃兒麼?”
上官琦道:“是啊!”
怪老人沉吟了良久,說道:“此人骨格雖奇,但悟性卻難及你。如果人力能夠勝天,他日後的成就,不但要超越過你,或將成為曠古絕今的一代奇俠……”他目光投注到窗外遠處,自言自語他說道:“至於人力能否勝天,那就不是我所能預料的了。”
上官琦道:“但望師父大發慈悲,盡力成全他吧!”
怪老人微一點頭笑道:“好吧!不過他和你有個不同之處。”
上官琦道:“什麼不同之處?”
怪老人道:“就骨格而論,他確是一個練武的極佳之材;但他究非人類,不知心地、悟性如何?”
上官琦道:“師父不是學過星卜之術,難道可以看出弟子,就看不出袁兄弟麼?”
怪老人笑道:“他臉上被一層黑毛掩去,我如何能看得清楚。”
上官琦道:“其人心地純厚,世難再得,弟子只求師父不要棄了一塊良材美質。”
怪老人沉忖了良久,突然仰起頭來,身軀微微顫抖起來,顯然他心中正有著無比的激動。
上官琦驚道:“師父,怎麼了?”怪老人緩緩他說道:“這古寺中就有一種天地間極難遇得的奇物,可使他脫胎換骨……不過,這奇物我早已決定替別人療毒用了。”
上官琦道:“師父要替什麼人療毒?”
怪老人道:“你師孃,我在這荒寺一住十幾年,就是等它成熟後,取來給你師孃療毒之用。”
上官琦道:“我師孃現在何處?”
怪老人黯然說道:“她現在我那忘恩負義的義弟之處。唉,十幾年了,這段歲月,在一個人的生命旅程之上,不算太短!”
他惘然地嘆息了一聲,接道:“我和你師孃相遇之後,確實過了一段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我們邀遊了江南的名勝後,重返濟南,就在大明湖畔住了下來。從那時開始,我不知不覺中退出了江湖,不再管武林中的是非,終日和你師孃泛舟湖上,垂釣自娛。可惜好景不常,一年之後,他竟然找到我們的住處。”
上官琦道:“那人可是師父的義弟麼?”
怪老人道:“不是他,還有誰呢!唉,他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實叫人有些張惶失措。我們雖然性情不投,但表面之上,並未起過沖突。我們六隻眼神,互相交投良久,誰也講不出,甚至心中連敵友的關係,都無法辨別清楚。大家愣在那裡,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之久……”
上官琦道:“以後呢?”
怪老人似是回憶往事一般,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