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七絕脈啊。
“夏老神醫,老夫今日特備薄禮前來登門道謝。”人群中走出一人,笑呵呵的說道。
夏巴山定睛細看,正是三天前馬車上的那位魚翔脈老者,如今面色紅潤,聲音洪亮,哪裡還像個絕症病人?
胡大在一旁道:“家父服藥後,一日口能言,二日便可下床,今日神清氣爽已經痊癒了。”
夏巴山忙上前搭住老者的脈搏,寸關尺三部有脈,不浮不沉,和緩有力,果然已無病象。他不由得心中暗自納悶,那隻不過是一劑普通補心氣的古方呀,果真有此奇效?但此刻口中卻謙虛的說道:“舉手之勞而已,治病救人,乃醫者之本分嘛。”
胡大把手一擺,粗聲反駁道:“那可不一定,杏林堂的趙鴻儒枉稱‘滇西第一儒醫’,竟然見死不救,與先生您的崇高醫德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是嘛,那個杏林堂的醫德也太差了。”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這個麼,人的品德有上下之分,醫術也有高低之別,老夫向來對杏林堂頗為不屑。”夏巴山終於可以一洩私憤,心情大悅。
後面有人抬著一口披著紅布屠宰好的肥羊來到跟前,胡大說道:“夏老神醫,為感謝您醫好了家父,我們特意送上肥羊一口,略表心意。”
“呵呵,卻之不恭啊,卻之不恭,叫他們抬進廚房裡去吧。”夏巴山開心的吩咐著。
此刻,莫殘默默地站立在一旁,手腳冰涼,他終於知道了《絕脈要略》是真實的,“真藥”果然能治世間絕症。
晚飯時,夏巴山端起酒壺,頭一次沒有再去抱怨杏林堂。
屠戶胡大的父親,連“滇西第一儒醫”都醫不了的心絕症,竟然被夏神醫一劑藥治癒的訊息不脛而走,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大理城。上門求醫的病人絡繹不絕,其中不泛有魚翔脈的危重患者,都無一例外的治癒了,巴山醫舍聲名遠播,連川黔的醫生郎中都有慕名前來取經的。
杏林堂的“滇西第一儒醫”趙鴻儒聽聞此事,設法取得了藥方,看過之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始終不明白一劑明代方賢《奇效良方》中的普通天麻湯,又是如何醫好心絕這種不治之症的。
數日下來,莫殘的那塊老天麻也所剩無幾,為方便都切成了薄片,“真藥”可遇不可求,這麼久也只採到這一枚而已,以後該怎麼辦呢。
他透過此事意識到,既然世間所有疾病,最後無外乎死於心肝脾胃肺腎大腸這七絕,那麼自己只需要找到《絕脈要略》中的七類“真藥”,便都可以治癒。而對於一般普通常見病症,反正天下醫生郎中多的是,自己則沒必要耗費時間去學了。
《絕脈要略》中記載了四十九種真藥的產地區域,大都是一些人煙罕至的崇山峻嶺密林澤藪之地,毒蟲猛獸橫行,自已若是貿然踏入,必是有去無回。
第七章 江湖鈴醫
初春的滇西,細雨朦朧。
黃昏時分,莫殘正要打烊關門,忽見雨中立著三個人,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腰懸長劍,牽著馬一眼不發的盯著巴山醫舍。
“你們是來瞧病的嗎?”莫殘問道。
那三人並未答話,拴好馬便徑直走進門,雨水滴落了一地。
夏巴山聞言自診室內出來,疑惑的望著他們。
“夏巴山,還認得老夫麼?”其中一青面老者道,年紀約有五十多歲,中原口音。
夏巴山聞言面色驟變:“你是苗堂主……”
老者冷笑道:“當年你害死了老幫主,沒想到躲這滇西邊遠之地來了,害得幫中兄弟好找啊。”
“莫殘,關門。”夏巴山吩咐道。
“不必了。”老者身子未動,右手無聲無息的向後一拍,那兩扇門“砰”的一聲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