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屍首也會長伴黑巫寮。這些年來,夏某一直未曾娶妻,現在想起來,就是心中放不下姑娘。”
莫殘驚訝的望著夏巴山,這麼肉麻的話竟然出自他口。
“花言巧語,騙得了誰?”那婦人道。
夏巴山鬆了一口氣,又向前行了數步,已經快到茅屋門口了,只見他信誓旦旦的說道:“夏某對天發誓,此生今世再也不離開尼哦姑娘,而且也不許姑娘離開夏某。”
屋內傳來嘆息之聲:“你是有求於本姑娘麼,外面的孩子是誰?”
“他叫莫殘,夏某的徒弟,是他有事相求。”夏巴山趕緊說道。
“進來吧。”那婦人幽幽道。
莫殘跟隨著走進了茅屋,房內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罈罈罐罐,空氣中彌散著濃濃的草藥味兒,火塘旁的木製輪椅上坐著一個老態龍鍾的婆婆,面目異常醜陋,額頭凸起,滿臉的褶皺,唯有雙目卻炯炯有神,雙瞳比普通人大有一半還多,並且散發著一種幽幽的烏光。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夏巴山目光落在了尼哦癱瘓的雙腿上。
“你眼瞎了麼,夏巴山,看到本姑娘這個樣子,為你剛才的話後悔了吧?”尼哦嘴角一撇不屑的說道。
夏巴山輕輕的搖了搖頭,眼中似有淚光閃動:“姑娘錯了,夏巴山年輕時雖有過失,但現已年逾花甲,又還能苟活多少年呢?如今姑娘一人孤苦伶仃,腿腳又不便,夏某豈能置之於不顧。”
尼哦聽了這番表白根本不為所動,依舊冷冰冰的說道:“本姑娘三十年前就已發過毒誓,再也不為中原漢人治病,這孩子也是一樣。”
“他不是來治病的。”
“不為治病,大老遠跑來苗疆幹嘛?”
“莫殘被官府遍發海捕文書通緝,實在無處可逃了。”
尼哦嘿嘿冷笑兩聲,露出口中幾顆黃褐色板牙:“你們還是走吧,漢人狡詐善變,這孩子也是一樣,本姑娘不會幫他的。”
“我不是漢人,是雲南大理白族人。”莫殘說道。
尼哦仔細的打量著莫殘:“你不是漢人,嗯,既然是中原漢人官府要抓你,本姑娘倒可以考慮讓你躲上一陣子,到旁邊的茅屋去吧,房間要自己打掃,平時不允許來本姑娘房裡,知道了麼?”
“知道了,婆婆。”
“不許叫婆婆,以後只許稱姑娘。”尼哦厲聲說道。
“是,婆。。。。。。姑娘,我這就去打掃。”莫殘找了把掃帚去了對面的茅屋,心裡想這老太婆真怪,處處透著詭異。
“姑娘,夏某當年私下離開黑巫寮,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那時年輕氣盛,想要闖蕩江湖幹一番事業,俗話說‘男兒不為良相,則為良醫’,不想屈於這山中一輩子。這麼多年過去了,回頭想來那時多麼幼稚,還不如留在這山裡終老,與自己相愛的人度過一生,布衣粗茶淡飯就好,再也不擔心仇家天涯海角的追殺。”夏巴山悵然道。
“你被仇人追殺?”尼哦淡淡的看著他。
“不瞞姑娘說,夏某十年前就開始為仇家所追殺。。。。。。”夏巴山從自己當年被巫山幫追殺,遠避滇西開醫舍收了莫殘做學徒開始講起,後來如何為少幫主治病被再次陷害關入地牢,以及一年前逃出巴東,莫殘到九宮山道觀學藝被官府緝拿並逃獄,其後輾轉來到湘西苗疆的經過詳盡敘述了一遍。
尼哦聽了半晌未作聲,最後默默的掉轉輪椅,不再說話了,但也沒有趕夏巴山離開黑巫寮。
晚上,夏巴山兩人吃了點隨身攜帶的乾糧,早早躺在了旁邊茅屋的床上。夏巴山看出了莫殘眼中的諸多疑問,於是便講述了自己年輕時的一段往事。
第二十七章 書符
當年,夏巴山是遊走川鄂一帶的江湖鈴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