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勇士營將士和五百少年兵紛紛跪下,虔誠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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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好訊息不多。
錦衣衛從南昌發來的密報每日多達十幾份,南昌的城池地形,風土人情,以及重點關注的寧王府動向,事無鉅細俱報如實。
每看一份密報秦堪的臉色便陰沉一分。
為了籌措造反的糧餉,南昌乃至整個江西都被寧王弄得烏煙瘴氣,百姓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
鄱陽湖上,不斷有水賊出沒的訊息,荒謬的是,這些水賊或數百人或千餘人為一夥,竟日夜在船艦上操練,一幫靠水打劫的烏合之眾操練起來比正規的衛所官兵還勤奮,若說這些水賊跟寧王毫無關係,秦堪情願把眼珠子摳下來當泡兒踩。
錦衣衛探子悄然接近了鄱陽湖,或直接刺探或在岸上百姓人家旁敲側擊。打探出來的訊息不算太好。
目前鄱陽湖上僅各方水賊的勢力,合起來便有四萬人之多,更別提寧王另外招攬的山匪盜賊的數量,更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
不怕寧王反軍搖山動地,事實上站在局外來看,無論哪一方面寧王都處於敗勢,只是有野心的人身處局中,自己看不清形勢而已。勝負早在開始前便已註定,然而不管誰勝誰負,倒黴的永遠是百姓。這一場即將開始的戰爭。不知又有多少生靈慘遭塗炭。
…………
司禮監掌印張永很忙,他甚至比當初的劉瑾更忙。
張永和劉瑾忙的內容不一樣,劉瑾忙著拉幫結派,忙著排除異己。至於國事方面。全盛時期大明內外諸事悉由劉瑾一人而決。但張永不一樣。
劉瑾是個血淋淋的反面教材,當初劉瑾被拉到刑場凌遲之時,張永也混跡在圍觀的人群裡幸災樂禍。他不是道德高尚的人,多年的宿敵一朝倒臺,實乃生平快事,他怎能不去看兩眼順便和圍觀百姓一樣拍手稱快。
然而劉瑾受刑時的慘狀卻害得張永三天三夜沒敢閤眼,那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劉瑾被剮到麻木的表情,以及那一根根剔除了血肉之後白森森的人骨,令張永不寒而慄。
從那以後,張永便深深將自己的身份記在心底。
他只是一個太監,縱然權勢滔天,也只是天家家奴,天子一個小小的念頭便能決定自己的生死。
當上司禮監掌印後,張永更是勤勤懇懇戰戰兢兢,時刻不敢擅權獨斷,內閣送進司禮監的奏疏,張永總是看了又看,首先參考的便是內閣三位大學士的意見,若遇到難以裁斷的事便非常虛心地親自跑到文華殿請教三位大學士,若大學士也拿不出主意,他便不厭其煩地往豹房跑,請示朱厚照。
朱厚照剛開始對張永不擅權的行為還很滿意,畢竟前面出了一個劉瑾,對於權力向來不在意的朱厚照也不得不在意一下了。
可是漸漸的,朱厚照便覺得不對勁了,張永這廝似乎毫無主見,無論大事小事皆來請示,明明朱厚照已將奏疏的批紅權給了他,張永卻仍不敢擅專,實可謂早請示晚彙報,極少未經請示擅自批紅。
朱厚照的性子哪裡受得了他一日復一日的騷擾,於是朝他大發了幾次雷霆,張永每次被嚇得跪地求饒,貌似被朱厚照的王霸之氣震住了,結果第二天又屁顛屁顛捧著幾十份奏疏來請示,昨日受過的訓斥捱過的打彷彿全沒發生過,依舊是一副苦瓜臉求指示。
打過罵過,張永仍不知悔改。朱厚照快瘋了,想換個能讓他省心的人來當司禮監掌印,卻一時半會兒沒有合適的人選,每每看到張永那張無辜的苦瓜臉,朱厚照就變得很暴躁,暴躁得幾乎快變態,總覺得張永那張嘴臉像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