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來跟朕主動談談這事兒?”
“事關後宮清譽,奴才一時糊塗,怕被人說是亂嚼舌根,再後來…再後來想跟您稟明,又讓散事兒給迷了心,竟忘記了。”
“後宮清譽?呵,你覺得哪件事更重要?還有,你怕誰說你?”宇文凌這會兒又有點來氣,這妮子不上道兒,明明就是不肯完全依附信任自己,這會兒還在這兒耍小聰明,妄想能避重就輕呢。
想再開口責備,又覺得這會兒給嚇傻了也著實得不償失,況且自己也確實沒給人吃過定心丸,該安撫時也是要順毛捋的。
“朕看你冰雪聰明,忘記跟朕說是假,怕蹚渾水不肯信任朕倒是真的。老實說,朕最不缺的就是一心想著替朕賣命,忠貞無二的人,就像這件事,朕不但知道清嬪的所作所為,也將你那點兒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你不說,也絕計瞞不過朕。但是,這並不代表你緘口沉默,朕就不會生氣。倒也談不上等著你坦白,也並非多大的事情,但不能不說,你讓朕很失望。”
辛瞳仰臉望著皇帝的眼睛,裡面黑漆漆的深沉似海,讓她看不出半點情緒。話說到這裡,反倒不知該怎麼介面了,主子一方面言明瞭這點破事兒他不在意,但又明確的告誡自己這事自己錯的徹底:“主子,奴才這會兒是真明白了。以前奴才只覺得自己人微言輕,主子大概不會看在眼裡,但今天主子這樣講,那奴才往後就是粉身碎骨,也絕計全心全意地對您。”
宇文凌嘴角一絲玩味的輕笑:“你的全心全意朕收下了,赴湯蹈火倒真是不必。連自己身子都照看不好,還想替朕賣命?不必。”
辛瞳一雙大眼睛這會兒因著受了驚嚇而神情恍惚、茫然失措。雖在身邊服侍多年,但像現在這幅樣子倒真是頭一次見,宇文凌靜靜看著她,等她穩住了心緒平靜下來,方復慢慢開口說道:“有些時候,你看人處事還是太過自以為是。今天往東華門去的時候,你被秦妃的人跟蹤卻不自知,當然這次沒什麼大不了,但也說明你不夠警醒,行事欠穩妥。”
辛瞳抬臉看著他,這個男人太過銳利,一般女人根本無法駕馭,秦妃自作聰明,以為言行天衣無縫,可在他面前,這點小伎倆根本不夠看。
唇瓣張了張又緊緊抿在一起,想開口問他為什麼總是有意無意提點自己要留心,又自覺沒有立場開不了口。
遲疑之間聽皇帝又說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你總是這樣。你也不必多想,朕不過是有備無患,提醒你時刻記著保全自己。”停了停,又說道:“但這個保全,絕不是像你之前那樣在朕面前耍小聰明,處處給自己留餘地。”
“主子,”辛瞳這會兒緩和了情緒,心思又活絡起來:“奴才能不能斗膽問您一句話?”
宇文凌瞧著她瞬間變得鮮活的面龐,脫口的默許也帶上了一絲安撫的意味:“你說。”
“主子是不是要奴才全副身心的忠誠?”
皇帝眼神凝了凝,漆黑的瞳孔像是蟄伏的野獸:“那你能不能做的到?”
“奴才能。”辛瞳直視著他的眼睛,鄭重地點頭。
“呵,那你可給朕好好記著。”
像是達成了某種共識,辛瞳這會兒心裡滿滿當當的,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能在今天有了這麼個新的生存目標,情緒大起大幅,雖清醒地明白主子慣是識人辨士、恩威並施的好手,但依舊能夠感受到自己大概算是個不一樣的存在。愛的卑微,是啊,就是這樣,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宇文凌站起身來,縛手在這寶華閣中轉了一圈,最後繞到她身前,乍然伸手將她按坐在床上,看著她青絲散落,烏黑盈順直垂到腰際,觸手勾起一縷,圈圈繞繞纏在自己指間。
感受到她明顯的不安與觸動,刻意放緩了語調,難得一見的溫柔:“往後在宣正宮,難免要跟宦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