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校尉倒是經驗之談。”
拿著個裝著水的羊皮囊灌了一大口水:“嘖,我富貴時,她從不說離開,等我落魄後,她日吵夜吵,我索性如了她的願和離了。”
說到這,搖了搖頭:“丟人的事,不說了不說了,且說說明日的事。”
“你覺著明日這仗該怎麼打最合適?”
伏危淡然道:“聽郎將命令便可。”
“你若這麼說,我可就不信了,就你這心思九曲十八彎的,怎會想不到辦法?”
伏危:“確實是沒法子,過溝渠得擋下城牆之上的弓箭,我等弓箭手強攻,必會傷及城外百姓。”
“你覺得,大人是會濫殺無辜的人嗎?”
顧校尉搖頭:“自然不是。”
略一嘆氣:“若不打,一直拖著,猴年馬月才能凱旋而歸?”
伏危:“城中糧食便是再充裕,耗他幾個月也能耗死他們。”
實則不然,從封城後到解封,沈太守便暗中運送糧食入城,城中糧食起碼能撐半年。
顧校尉“耗時數月,只怕朝廷會怪罪辦事不力。”
“朝廷不看重百姓性命,怪罪也無法。”
朝廷怪罪不重要,周家宗主不怪罪便可。
顧校尉飲水如飲酒般豪爽,繼而道:“耗數月,不僅是蒼梧城缺糧,我們也缺糧,還是得早早提議郎君派人回去運送糧草來蒼梧。”
消耗戰,糧食實為重中之重。
豫章醫塾書院先按照年紀先分為三個課室。
本打算最多招一百二十人,時下卻有一百八十九人,只能先擠一擠,湊合著用。
院舍為通鋪,多擠幾人也不成問題,唯有課桌椅不夠,有的都坐到了行道上。
因有女弟子,有一間課室立了幾扇屏風,男女隔著屏風而坐。
人數眾多,吵吵嚷嚷的,著實不像一個課堂。
虞瀅提著一個籃子從外入了課室。
課室有一瞬間安靜,眾人盯著她瞧了片刻後,隨即又開始肆無忌憚的談論。
虞瀅抽籤抽到的是年紀最小的班,年紀都在十四五歲左右。年紀最小,不足十二歲的那四個全是永熹堂的弟子。
女弟子也都在這個課室。
十幾歲的少年,正是坐不安定且狗都嫌的年紀。
這一課室,有八十餘人,安靜的只有伏安幾個和女弟子。
不過是片刻,虞瀅便覺得有上百隻蒼蠅在耳邊嗡嗡的叫喚。
她什麼都不說,靜坐在上方,面無表情地打量他們所有人,偶爾提筆在冊上記一記。
她太鎮定太安靜了,那眼神瞧得底下半大不小的少年,心裡頭不免有些忌憚。
被她瞧了一眼,然後再低頭寫上幾筆,也不知她在些什麼,總覺背脊覺得有一陣風吹過,涼颼颼的。
總覺得,這女先生看著文文靜靜的,卻是不好惹,好似在憋著什麼壞。
別不是記下他們的名字,然後再尋到他們父母那處告狀吧?
她這什麼都不教,可是打算讓他們通通不及格,趕出書院去?
他們大多數雖都不是自願來,而是家裡逼著來的,可被趕出書院去多沒面子!
一刻,兩刻,小半個時辰過去了,虞瀅卻還是沒有說一句話,課室說話的人漸漸少了,快到課休之時才安靜下來。
見他們安靜了,虞瀅把亂寫亂塗的冊子闔了起來,面色清冷的開了口:“我是豫章醫塾書院院長,喚我餘先生便可。這三日由我來教你們止血與縫合之術,我只教一遍,學不好,不想學我都不管,但只有一點,莫要打擾我教學。”
“學不好,不想學,難不成你想把我們趕出課室不成?你的課要是沒意思,讓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