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子上月送的,上衣掛在秦渺身邊,中領毛衣下是條深灰的純棉庫;坐在他身邊的瘦子把手放在座位上,手指間的刀片已經接近祝童褲子後袋,嘴裡還說著:“老兄,你這牌出錯了。”
後袋的皮包裡有兩千多元錢,幾張信用卡里的錢不超過五位數,車票在另一邊的口袋裡;祝童判斷一下局勢,已經準備裝傻到底,讓他們得手算了。
刀片就要接觸到祝童的褲子,秦渺那邊忍受不住了,把牌一摔:“車廂裡那麼多座,都擠在這裡幹嗎?”
瘦子夾刀片的手迅速縮回去,一臉無辜的看著秦渺;胖子也看一眼秦渺,無奈道:“半夜無聊,看你們這邊打牌熱鬧,湊個熱鬧嘛。怎麼了小姐,打擾你們了嗎?”
“打擾不打擾你們自己清楚,我們不玩了,你們可以走了吧?”秦渺臉有些紅,扭臉看向窗外。
“好好的牌局散了多可惜。小姐您先出來活動一下,我來替你玩一會兒。”胖子衝祝童身邊的人使個眼色,站起來一手去抓秦渺扔在桌上的牌,身體就擠向祝童和秦瑤中間。
“咔啪!”一聲,祝童手中出現一個銀色打火機,火苗一閃即滅;胖子用與他身體形狀不般配的敏捷閃身躲開,站穩在車廂通道中,手放在褲袋裡,眼底閃出點寒芒,注視著祝童。
“請問先生貴姓?”
“我?”祝童點點自己鼻子,也是一副不明白樣子;“我不是先生,是大夫,杏林祝門一脈中醫大夫。免貴姓李,您呢?”
“過路人,我們姓王,周武鄭王,百家姓排第四。既然小姐不歡迎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們玩。”胖子說完,抬腳走向十七號車廂方向,他的同伴瘦子又坐一會兒,看牌局沒有繼續的意思,低聲說聲:“真不玩了,回去睡覺。”也走了。
“他們什麼意思嗎?”眼鏡看外人走了,又抓起牌:“渺渺,別生氣了,咱們繼續玩。”
“我困了。”祝童站起來,走向十五號車廂,在水臺處洗把臉,瞄一眼十七號車廂;胖子與三個人正在那裡嘀咕著,眼睛不斷看向自己這邊。
祝童摸摸口袋裡銀色火機,那是經過他精心改造過的,只有zippo火機內才有足夠的空間裝下這些機關,一個的細小壓縮氣罐裡有迷幻劑,分量不是很重,但是足夠使嗅到的人昏睡幾天了。他是不得不出手,這次上海之行的關係到一筆大買賣,掛在車窗旁上衣口袋裡的東西可不能被胖子他們摸去,那件衣服也是他保命的需要。
但是,對方明顯盯上自己了,百家姓排第四,胖子他們是四品紅火門下,這是一群專吃火車的江湖中人,黑吃黑更是他們的最愛。
不錯,祝童是個職業騙子,出身江湖門派七品祝門,卻是個專做大“生意”的騙子。現在的身份是個到上海休假的醫生,他做的這單“生意”與醫院有關。
“沒腦子的廢物。”低聲祝童咒罵一聲,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在火車上又不能與對方翻臉;對方至少有四個人,祝童可沒把握把這些亡命之徒全放倒卻不惹出麻煩,如今只有忍耐,怎麼著也要躲到火車到上海後再說。
洗完臉,祝童看一眼車窗外,黑沉沉的沒幾點燈火,看時間,距離天亮應該還有三個小時。
祝童走回座位上時,秦渺關心的看著他,祝童笑笑,拿起桌上的眼鏡帶上,卻感覺到胖子也開始向這邊移動。
時間緊,祝童只有冒險;伸手從後面穿過秦瑤的身體,把自己的手機和一個小包從上衣裡掏出來,嘴湊到秦瑤耳邊低聲說:“我去張臥鋪,麻煩你把替我照看一下的東西。”
秦渺耳根紅了,沒點頭也沒搖頭,扭過臉不解的看著祝童。如果為了省錢,此時這個車廂裡都是空位,在哪裡也能睡會兒;如果不為錢,這趟車的臥鋪票不緊張,幾乎從一開車起列車的廣播裡就開始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