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立即奉承道:“有您運籌帷幄,太子哪是二殿下的的對手?”
萬貴妃不置可否,無限傷感地望著手中的如意紋玉佩,神色哀悽欲絕,卻沒有再掉一滴眼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大悲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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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張嫿坐在燈下抄往生咒,小環忽掀簾進來,附在她耳畔悄聲說了幾句。張嫿聞言放下筆,皺眉問道:“他親自找你來傳話麼?”
小環點點頭:“是高大人親自託奴婢傳話給您,今晚戌時一刻約您摘星臺相見。”
“他告訴過你為了何事麼?”
“沒有。他只說有很急的事情,請您務必去一趟摘星臺。”
張嫿望了一眼銅漏,沉吟半晌,長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裙,說道:“你隨我走一趟。”
兩人出了錦宓閣,一路向北,約莫走了半柱香的時間,來到摘星臺,小環環顧四周,輕聲說道:“小姐,高大人在上面等著,您快上去。奴婢守在這裡。”
張嫿點點頭,提起裙角走上前,跨上最後一級臺階時,卻見高斐斜倚在欄杆上,俊朗的臉上掛著驕陽般璀璨的笑容,目光炯炯地望著她。
張嫿心頭一跳,緩緩地走到他身側,望著滿天星辰,微笑道:“今晚星星真美。”
“是啊,很美。”高斐眼中滿是憐惜,嘆道,“你消瘦了很多。”
張嫿臉色微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前些日子病了一場,的確清減了不少。你找我有急事麼?”
高斐當然知道她經歷了什麼磨難,心中滿是疼惜,柔和皎潔的月色淡淡地籠罩在她身上,衣袂翩飛,仿若從畫裡走出來般美麗。一陣晚風吹拂而過,她綢緞般光滑的青絲拂過他肩膀,只要伸手就可以將她擁入懷中,可是他永遠都不能。這就咫尺天涯麼?
他微微側過臉,望著天際遙遙相望的牛郎織女,說道:“有個人想要見你!”
張嫿怔了怔,狐疑地問道:“見我?”
高斐點點頭,臉色有些凝重,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臉,向黑暗處說道:“出來吧。”
一名男子從黑暗裡走出來,身材瘦高,長得極斯文清秀,“撲通”跪在張嫿,哽咽道:“太子妃,求您幫幫卑職。”
張嫿眉頭微皺,問道:“你是誰?”
那男子雙眼通紅,低頭說道:“卑職姓武,名文翰,是五軍營的步軍副把總,太子殿下的侍妾許淑女是卑職的表妹。”
張嫿心中一動,想起那日太液池邊遇到許清如,她對湖落淚,傷心欲絕,還有那個寫在地上來不及抹去的“二”字,原來是“武”字上面二橫。
果然,武文翰繼續說道:“卑職和表妹從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並私定終身,奈何姨父一意攀龍附鳳,堅持將表妹送入宮選秀。”
“許淑女既然已經入宮,便是皇家的人,她的身和心都只能屬於太子。你就不該再私下聯絡她,難道你不知道穢亂宮闈是死罪麼?”
“自表妹進宮後,卑職雖然痛不欲生,但一直恪守禮法,從未私下與表妹聯絡。上個月都督大人提拔卑職到陝西軍營當把總,卑職不知道這一去何時才能歸來,所以忍不住偷偷託人遞信給表妹,懇求她出宮見一面。”
“許淑女去法華寺做法事便是為了和你見面?”
武文翰羞愧地點點頭:“卑職以為行事隱蔽,不會有人發現,可沒有料到萬側妃不知從何處得知卑職和表妹的事情,暗中跟蹤表妹,撞破卑職和表妹幽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