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默了許久,才道:“我們回去吧。”、
父親當年一直想見她。可是到了最後,他只給了他看了兩人的合照。父親最後露出了欣慰的笑,這才安然閉眼。這個畫面彷彿就在眼前,可一轉眼,居然已經這麼多年了。
父親到死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已經拿了樓家的錢,簽字跟她離婚了。
一生耿直的父親,會不會在另一個世界怪他?所以這些年來從來不曾進他的夢鄉來看看他。
才回到屋,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地落個不停了。
她還是被他按在灶口負責看火,暖意融融。他正在擇白菜葉子,她忽然站了起來,道:“我來。”
他微楞,轉過頭來望著她,她接過白菜:“我來洗,我來煮吧。”他撥開她的手:“不行,太冰。。。。。。水很冷。。。。。。你的手會凍壞的。。。。。。”
她淺淺地搖頭,輕輕地道:“沒有關係。”麻利地剝去了外頭的乾枯葉子。
他驚訝的看著她利落的倒油,將菜下鍋,動作熟練的翻炒。。。。。。他從來不知道她居然學了做菜,還如此的熟練。
兩人重聚後,她從來沒有露過這一手。。。。。。而他也總以為她還是跟在加州一樣,連燒點飯都會焦掉,要不就是不熟,夾生的那種。
原來真的很多事都已經變了。只有他一直傻傻的以為什麼都沒有改變。他還來得及!可是,他還來得及嗎?
最後白菜熱氣騰騰的出鍋了。她又去盛了熱湯和兩碗筷,端上來桌子。
兩人靜靜地對坐著,都沒有動筷子。許久,她拿起了筷子,輕聲道:“吃飯吧。”
他才舉筷,大口大口地吃著,直至盤子見底。
而她卻一直沒有怎麼動筷,一直低著頭。在他吃好放下筷子的一瞬間,募地站了起來,衝進了房間,靠在門板上急促地喘氣。
她在很多年以前曾經允諾過他:“我以後一定學會煮飯,煮給你吃。一輩子做你的煮飯婆。一定要全部吃光。否則我以後煮給別人吃去。”
他在那時總笑她,說她永遠也不可能學會煮飯。每次逗得她幾欲發火,他才會笑著哄她,說他會一輩子煮給她吃。但是她如果真敢煮,他絕對“冒著生命的危險”把它吃光光的。
她撲過去捶打他:“什麼叫冒著生命的危險?你。。。。。。你給我說清楚?”他只是笑,樂不可支地笑,哈哈大笑,任她捶,任她打,她嗔怒:“說,快說。。。。。。否則,否則我不理你了。。。。。。”他一直笑一直笑,最後把她抱起來。。。。。。往事歷歷在目,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一轉眼,卻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可是她竟然實現了她的承諾,他也實現了他的允諾,把飯菜吃的一點都不剩。
真好,不是嗎?兩個人都沒有失言!多好啊!她笑著,笑著流出了酸酸熱熱的淚水。
可中間,中間居然隔了這麼多年。只是他和她,如今是再也回不到當年了。。。。。。她這幾年那麼恨他,可誰又知道,原來自己的至親才是罪魁禍首。她能怪誰,她能怨誰,誰也不能怪,誰也不能怨。
秦慕天摸著粗糙的門,低低問道:“小喬,告訴我。我們的兩個寶寶從來就不曾存在過,對不對?你一直是騙我的,對不對?”
這是來到他老家後,他第一次提及這個問題。或許他也是怕,怕聽到肯定的答案。所以不敢問。。。。。。可是他還是會時時牽掛的。。。。。。她依著門,緩緩地蹲了下來。淚悄無聲息地從手指縫滲透了出來。她也寧願是騙他。可是,她和他的寶寶,是她打掉的。是她親手打掉的。
她在做戲時候的嘔吐不適並不是看電視學來的。事實上,當年他離開後,她就有了反應。每天早晚噁心乾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