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頭候著呢。”
“請進來吧,把皇上叫過來!”後半句是和楊慶喜說的。
於是恭親王又出去和幾個軍機一同進來。遞了“牌子”進去,太后和皇帝在養心殿正式召見全班軍機大臣,太后端坐炕上,小皇帝席地前坐,略略偏東,軍機六大臣,按照爵位品級,由恭王領頭,曹毓瑛殿尾,分成三班磕了頭。太后吩咐:“站著說話吧!”太后瞧了瞧大家的樣子,點點頭,便接著又說:“這一年多工夫,京裡虧得議政王和大家苦心維持,這分勞苦,大行皇帝也知道,都是肅順他們三個矇蔽把持,才委屈了大家。這三個人的行為,大家都是親眼看見的,不治他們的罪,行嗎?就是穆蔭他們幾個,也是受了肅順的欺壓,本心不見得太壞。現在總以把大局穩定了下來,是最要緊的事。肅順、載垣、端華三個,非嚴辦不可!其餘情有可原的,不妨從寬。”
軍機大臣們對她“穩定大局”的指示,無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別是第一次跟太后見面的幾個人,覺得皇太后的才幹果然是名不虛傳。
“肅順拿住了沒有?”慈禧太后又問。
“拿住了!”恭王答道:“剛有訊息回來,已經由醇王親自押解來京了。”
“好!”太后心下甚喜,“肅順雖然跋扈,可到底是先帝御筆命令的顧命大臣,才幹甚是了得,這本宮自然是承認,可他不該派人行刺於我!”太后想起前日的慘劇,不由得怒氣勃發,軍機大臣俯首不敢作聲,“這事兒一定要查清楚!”(未完待續。)
二十一、鼎湖弓箭(四)
接著問道:“肅順怎麼樣?可是安安分分的遵旨?”
恭王就等她問這句話,於是帶點反詰的神情說道:“肅順是這樣的人嗎?當然是目無君上,咆哮不服。”
“喔!”太后又動怒了,“怎麼個咆哮?他說了些什麼?”
“悖逆之言,臣下所不忍聞。”
太后不說話了,什麼話自己最清楚,無非是如同楊慶喜和自己稟告的那樣,在熱河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在皇帝耳邊說著皇后和恭親王日久生情,又要譜一段大玉兒和多爾袞的佳話,不過這些話不好說,於是杏貞沒有說話,恭親王就很自然的繼續說下去,“還要啟奏太后,肅順護送梓宮,一路來都是另打公館,帶著兩名內眷同行。”
“這怎麼可以?”太后脫口譴責,“肅順真是太不象話了!”
“聽說在熱河,他又是領侍衛內大臣,又是內務府大臣,進出內廷,就彷彿在他自己家裡一樣,成天跟在大行皇帝左右,變著方兒哄大行皇帝,四處八方引著大行皇帝去玩兒……。”
說到這裡,聽得恭親王輕輕咳嗽了一聲,她知道,這是提醒她不要把文宗的微行,以及傳說中的曹寡婦之類的豔聞說出來,替先帝留些面子。
“叫三法司會審吧,”杏貞下了命令,“那幾個人關在哪裡?”
“在高牆裡頭。”
“今個起,六爺就是宗人令,”杏貞下旨,對著恭親王說道,“這樣你也方便管著他們!”
“是,請旨,是否要抄家?”
杏貞點頭,“要抄家,但是目前罪狀未定,無需褫奪家產。就去瞧瞧他們的文書信件,不許驚擾他們的家眷。”
“太后仁慈。”
太后拿起了一個摺子,叫楊慶喜遞給恭親王,“前些日子你們上的請本宮垂簾的摺子。我瞧了,大傢伙這樣異口同聲的,本宮也不好退卻,只好勉為其難,摸著石頭過過河。如今剛剛把肅順一夥子撤掉,本宮不放心,總要帶著皇帝些日子,”小皇帝猛點頭,“垂簾是一定的了,六爺,你拿下去明發天下,還有,垂簾的章程,你也該拿個出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本宮畢竟是婦人,雖然聽政,但也不能對著外朝過度指手畫腳,你和軍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