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線活了,”其實是自己穿越過來了,所以忘記了針線活怎麼做,所以只能傻眼看著,笨手笨腳的幫忙穿針引線,“婉貞那時候還是小孩子,更是不會做了,只有母親和帆兒一起做針線活……”太后說到這裡,頓時不說話了,“這都去的人了,我提她做什麼,哎,你別往心裡去。”
安德海手裡拿著裝著水果的織金西番蓮銀盒子默不作聲,許久才說道,“主子別這樣說,帆兒她,在九泉之下,知道主子掛念著她,想必也是會開心的。”
“她是可惜啊,哎,逝者已逝,小安子你也要開心些,”慈禧太后繼續說道,馬車裡頭搖搖擺擺,“先帝也賓天這麼多年了,以前倒是沒什麼覺得,這些年,越發能想起以前的事兒了,這些年老是想著以前的事兒,是不是自己個老了。”
“主子才三十出頭,那裡就說老了。”
“可不是有句話說,嬪妃若是過了二十,就是花甲了嘛。”慈禧太后搖搖頭,微微自嘲,“那我都三十多了,豈不是更老了,你下午叫內務府傳旨,讓我的母親,武家的兩個孩子進園子,許久不見,有些想他們了,在園子裡少些拘束,多留他們幾天,對了也把桂祥家的叫進來。”
桂祥的妻子鈕祜祿氏舊年剛剛誕下一個男丁,太后頗為喜悅,親自叫欽天監擇了名字來取,又賜了好些東西給鈕祜祿氏,如此以來,外人豈不知道這個太后的弟媳婦是在太后面前得臉的人,禮部的人也會拍馬屁,藉著慶祝皇帝正月初一萬壽節的機會,給鈕祜祿氏封了一個正三品的誥命夫人,封號“嘉敏”,她上孝敬公婆,敬愛夫婿,闔府之中無人不服的,太后也頗為喜歡。
安德海應了下來,太后談興頗濃,又問安德海的家裡怎麼樣了,安德海把自己的兄弟安排到了內務府裡頭當差,這事兒,太后原本就是知道的,安德海對這些事兒都是很誠懇的交代,這也是慈禧太后喜歡安德海的地方,從來不會瞞著自己,“同治三年他就成家了,娶得媳婦倒也不算差,對著爹媽也孝順,只是有些小氣,我回家自然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只是若是再有別的,那是萬萬不能了,她時常還在兄弟耳邊嘀咕,要著出仕做官,兄弟來找我,我倒是氣不打出一處來,自己是什麼牌位上的人,幾斤幾兩不知道,自幼就是沒讀過幾本書,只是跟著爹孃學了幾首算賬的本事,大字不識幾個,還想著做官?丟了我的面子倒是無妨,只是怕丟了太后的面子,再者,在內務府的廠子裡當差,這俸祿都是一等一的,這有了銀子,家裡有了嚼用,還這麼不知足!因此我狠狠的教訓了他一次,他從此就沒有再說過這話了。”
“叫他安心當差,”太后挑了一片香瓜吃,“內務府也有的是官,只要他擔當的起。”
“是,”安德海繼續說道,“今年來園子之前,我那兄弟來找我商量,說要把他的二小子過繼給我,免得我日後沒有香火祭拜。”
慈禧太后微微吃驚,初聞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也不由得點點頭,“這原本是應該的,你兄弟肯為你著想,他耳根子雖然軟了些,心腸卻是不錯。”
安德海搖搖頭,“我給拒了,”又把漱口的茶從銀質琉璃膽的暖水瓶倒出來,獻給太后,“奴才已經進宮了,沒了根的東西,不配有人養老送終,我住在宮裡頭,原本也不用他們照顧,自己也照顧不到後人,日後若是他們肯給我養老,那就住家裡,不肯也就罷了,反正是餓不死。兄弟媳婦雖然不敢說話,那幾日眼眶總是紅紅的,那裡捨得給我,”安德海微微一笑,“他們失了天倫之樂,將來必然會怪我的。”
太后默然,“罷了,這事兒你既然不肯也就算了,你伺候著我,也是緣分,我還能讓你吃了虧,就看將來吧,只是你一個首領太監了,宅子什麼的住不好,也不太像樣,回去就叫內務府給你家裡的宅子翻修一番,叫你家裡人住的舒坦,給你家裡人賜點東